不一会儿,他便整着腰带大步走了回来,对贺仙澄回了个眼色,上马又将张红菱搂住,一边甜言蜜语,一边动手动脚,亲热不休。
狗眼外凸,狗舌外吐,但一身皮毛不见半点伤口,尸身下也没有血痕,就像是,被狐仙施法,远远咒杀了一般。
毕竟何惜柏已经不是寻常游侠,对付他的弟子,绝对不能怠慢。
鹿灵宝子夜起来去给白道冲喂药的时候,那只黑狗还精神抖擞在院子里一边挣绳一边狂吠。
贺仙澄谈笑
“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贺仙澄皱眉道,“大家不要休息了,上马,快些赶路。预定落脚的村子不远了,到了那边,咱们寻个有狗的院子住下,不管什么狐仙,只要有了防备,便不会有事。”最新找回4F4F4F,C〇M白道冲也是惊疑不定,匆匆上马,继续前行。
可等到次日一早再要上路的时候,院子里,却已经只剩下了一只死狗。
你们刚才……真看到一只狐狸?”鹿灵宝显然吓到了,连连点头,道:“对,身子不大,但那尾巴一看就是狐狸!火一样红,蓬蓬松松的,跑得和飞一般,我丢了一枚铜钱过去,竟没打着!
白道冲虽说看起来依旧镇定自若,但中间停下歇脚的时候,不再如昨日那般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只有袁忠义偶尔问起江湖大势,才神不守舍敷衍回答两句。
对那两个献殷勤的飞仙门女弟子,他也没了什么消受美人恩的兴致,倒是叫鹿灵宝一天下来开怀了不少。傍晚找好住处布置完陷阱捕兽夹,她亲自下厨,弄了七样小菜,一盆肉羹,材料不足香气差些,但色和味着实不错。
白道冲胆大,不以为意。鹿灵宝则有些心虚,喂完情郎吃药,就匆匆把贺仙澄拽到一边,慌神道:“姐姐,这……这狐狸该不会是冲着我师兄来的吧?虽然都说杀她的事是我师兄跟穆前辈合力,可实际上……那都是穆前辈动的手呀。”贺仙澄摇了摇头,道:“妹妹,你难道真相信那是狐仙么?采阳补阴的邪派妖女,难道就只会有一个人么?先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曾听过的关于红罗娇的事,若那是实情,死掉的那个妖女,一定还有同门。”“那、那也是……冤有头债有主,该去先找穆前辈啊。”揽功的时候挺积极,推责的时候到不客气。贺仙澄心中鄙夷,脸上却没有显山露水,仍柔声道:“傻妹妹,你想想,那若真是采阳补阴的妖女,穆前辈一个女人,她就算不考虑不是对手的问题,也该考虑万一得手后的回报吧?比起穆前辈,对那种妖女来说,显然还是你师兄更可口对不对?”鹿灵宝身子一震,不自觉轻声道:“可、可你家袁忠义也出手了啊。”贺仙澄神情一黯,蹙眉道:“但当日在白云镇上传扬美名的时候,智信并未出头。也许这来报仇的,并不知道。”听出她口吻中的不悦,鹿灵宝知道不小心说错了话,急忙补充道:“我不是说要让狐仙找他,我是说……咱们是不是该一起想想办法?过了今晚,明天我们要折向东边,这要是再遇到那厉害的狐狸精,我们……我们要是敌不过该怎么办?”“那,妹妹的意思是?”“咱们……今晚干脆设下陷阱,把那狐仙杀了,你说好不好?”袁忠义远远凭内功听着,心里暗暗称赞,倒是个狠角色,明明怕得脸色发白,仍能想着把来犯的干掉。留她,果然比留白道冲要好得多。
他们身上带着银钱,农户自然愿意招待,整座村子仅有一只老黑狗,给了主人十文,借来为他们护院一宿。
马匹珍贵,一行都是两人共乘,贺仙澄跟一个伺候张红菱的贴身丫头一起,袁忠义则一路搂着张红菱下水磨工夫,两个飞仙门护送弟子骑了一匹,而已经亲过嘴的白道冲和鹿灵宝,反而因为来的时候就是两匹好马,只能分开上路。
那绝不是寻常野兽。”那本就不是寻常野兽,而是特地装扮了一番的火神鼬,云霞、藤花提早一天出发,为的就是能在合适的时机做下铺垫。
过不一会儿,就听那边林子里一声惊叫,诸人脸色都是一变,贺仙澄忙高声道:“白兄,鹿妹妹,出了什么事?”片刻后,那两人并肩拔剑,快步从林子中退了出来,鹿灵宝最快,一扭身就喊道:“姐姐,我们刚才见了一只……火红火红的狐狸!好像……好像是狐仙找来了!”白道冲擦了一下额上冷汗,沉声道:“灵宝,休得胡言乱语,昨日杀的……分明是个采阳补阴的女贼,狐仙之说,纯属愚民所想,不可当真。”袁忠义也柔声道:“白兄,鬼神之事,敬而远之。可以不信,但不得不防。
贺仙澄微笑道:“这自然是个好主意,不知妹妹有何具体打算么?”“咱们今晚要住宿的地方如果还是这样的山村,那一定能从猎人那里借来些捕兽夹,那红狐狸要是敢再来,我就夹断它的腿,再一剑杀了!”鹿灵宝愤愤道,“反正我子夜要给师兄喂药,大不了,这一晚我不睡了!我就守着。只要那狐仙来了,我就叫你们。咱们一起出手,不信扒不了她的狐狸皮!”贺仙澄柔声鼓励道:“好,那我们今夜也都睡得浅些,不脱衣,不卸剑,只要听到你示警,便一起出来动手。”商定之后,鹿灵宝总算稍感安心,一行人继续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