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的沉默與怒視等於承認了這段不可見光的戀情。
「你們也用不著驚訝或惱羞成怒,你們真無知地以為可以躲過你們母親的雙眼嗎?我早就懷疑你們之間不單純了!哼要不是我私下派人監控,旁人還真想像不到兩位一表人才的王子在房中有多汙穢呢你們可以當我們是在替天行道,畢竟要是我們不出手狠狠懲治你們這兩個孽種,又有誰會呢?」
「相愛之人,何錯之有?妳這種利用並殘害親生孩子的人有什麼資格評判我們?」凱恩無法忍受母親竟如此詆毀他和弟弟之間真摯的感情,即便餘毒未清,仍低聲反駁瑪德琳。
「做盡骯髒事的人還敢如此大言不慚,你們果真是妖孽,只可惜弗瑞當初沒有一刀砍死你弟弟,不過這樣也好,兩個棋子總是比一個棋子好用。」
「妳少廢話了,你們到底想要什麼?要我們怎麼做你們才肯拿出得以徹底治好凱恩的解藥?」
「呵還真直接呢!也好。」羅文走到瑪德琳身旁坐下,翹起腿擺出得意的姿態。「我們花了幾年的時間在宮裡奔走牽線,終於成功把你們父王的所有大臣和部下都收買過來,並且在過程中請人製毒,這毒如不徹底根治,凱恩便一輩子別想脫離我們的掌控,因此,你們可以省下妄想反抗我們的時間,因為除了任我們擺布外,你們什麼也做不到,懂嗎?」
「你的重點到底在哪裡?」
「呵!泰恩殿下的脾氣真的不大好呢!我剛剛忘了提,你們那群忠良的部下一到地牢就中了我們的埋伏,全數死在那裡了,虧你們還想著要審問我的人呢!不過反正那傢伙也只是個誘餌罷了,一旦將你們的人引到地牢,也就沒什麼用處了。」詹森刻意停下來欣賞王子們臉上的憤恨,那眼看就要噴出火光的瞪視非但沒有令他恐慌,反而增添了不少病態的快感,他心滿意足地揚起笑意。「總之呢!你們的父親現正臥病在床,命不久矣,所以之後我們要凱恩留在宮裡當我們的傀儡王,泰恩則親上戰場去領兵迎戰敵軍,戰爭眼看就要展開,但我方還缺一名武術高超的將軍,相信在泰恩的帶領之下,我國不出三年即能大敗卡特因國。」
「我們跟卡特因王國不是一直都有和平條約嗎?怎麼突然間就要開戰了?還預計要打三年!」凱恩一聽見對方竟打算逼弟弟上戰場,激動得本就尚未全然恢復血色的雙唇益發蒼白。
「弗瑞就是太懦弱了才會放著鄰國那塊肥沃的土地不去侵略,還蠢到將我們兩國中間的那塊無人土地割半平分,甚至簽訂和平條約,但依我們的實力根本就能輕易拿下他們的,也能將那塊地完整地搶過來,於是在詹森的計謀以及我的煽動之下,他們的軍隊幾個禮拜前主動侵犯了我們的國土,所以在旁人看來,我們不只勇敢反擊,更捍衛了我們的人民,將來鐵定會成為一樁美談,你們應該感到驕傲才是。」
「難怪父親會一病不起,這樣你們就毫無阻礙了」
瑪德琳像忽然想起一件趣事,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不瞞你們說,對弗瑞投毒是我每天最期待的事,看他一日一日消瘦下去,直到病倒,我才終於有了身為一國之后的成就感。」
「你們真的有病。」
「你們也不差呀!」
「不愧是妳生的。」
瑪德琳被小兒子激得無言以對,索性撇過頭去開始轉移話題。「所幸弗瑞在國事上不論大小都會與我商議,他沒有我根本就不會治理國家,想當然爾,我要假造他的旨意和簽章簡直易如反掌,分辨出你們也比想像中容易,這一切,根本就是天助我也。」女人瞬間恢復沾沾自喜的神色。
「分辨出我們」
「誰叫你們長得一模一樣呢?我們本想指定凱恩留下來當王,畢竟他才是正統繼承人嘛!奈何連瑪德琳也區分不出你們,我們只好派刺客隨機射箭,看誰中了箭便留在宮中當王,另一人就上戰場,也從此省下我們分辨你們的麻煩,誰料得到我們竟真的如此幸運,一箭便射中凱恩,看來果然連上天都在幫我們。」
「你們真以為我們會乖乖配合嗎?我絕不會和泰恩分開,我說過了,我們不是妖孽,只是單純相愛而已,你們沒有權利拆散我們。」凱恩音量不大,語調卻魄力十足。
「假如你們不乖乖合作,凱恩就會在一個月後毒發身亡,你們確定要這樣?」詹森態度溫文,好似真心在替王子們著想。
還想再多說什麼的凱恩被弟弟扯進懷裡制止,泰恩緊抱住哥哥,在心裡對他說:「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們會想出辦法,現在先別說了。」
凱恩的藍眼睛噙滿淚水,緊抓住弟弟的外衣不斷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