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画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楚迢,两人待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有几分尴尬。
楚迢见他没事也不好继续缠着他,他泡了很长的澡,泡到浑身发红,泡得昏昏欲睡,但躺在床上又难以入眠,忍不住起床,在月光的笼罩下抽了几根烟又重新躺回去。
烙了几个煎饼后终于睡着,却梦见了以前。
那年他十四岁,正是认为自己所向披靡的年纪,因不满家里的家庭氛围,决定离家出走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那时候楚画还没有搬去古宅,看起来纤细苍白,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折。他见楚迢收拾东西背了个包,也要跟着。
其实楚迢和楚画一开始的关系蛮好的,但因为楚画的母亲不允许他们俩个凑一起玩,渐渐疏远了。
两个小孩决心一起闯出一片天地。
结果却被劫匪用两只棒棒糖拐走了。
棒棒糖而已,楚迢什么样的没吃过,但那男的看起来实在和善亲切,并擅长与人交流,会笑着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听他俩说不切实际的梦,然后递过来两只棒棒糖,两人顺其自然接过来吃了。
再次醒来,已经被关进小黑屋,一个壮汉用冷水泼醒他们,问他俩家长的电话号码。
他们被绑架了整整三天。
期间楚画发了高烧,不停地说胡话。
除了吃饭时间其余绑匪都会用手铐锁着他俩,嘴没堵上,估计是在郊外或人烟罕至的地方,不担心他俩叫。
因为被关在小黑屋里,楚迢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只从绑匪来送餐的次数来依稀判断时间。
那给他俩棒棒糖的男人其实长得挺好看的,看管他们的时候会在黑暗中沉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楚迢能看见他忧郁的眼神,他并不像其他绑匪一样蒙着脸。
彼时楚画已然烧得不省人事,在楚迢多次求情下,那男人不知从哪弄了颗退烧药喂给他。
楚迢想着,说不定那男的是个大好人呢,迫不得已才绑架他俩。
男人喂完,喉咙里咕噜出一句话:“这么多事,弄点老鼠药毒死算了。”
楚迢:“……”
这当然不是老鼠药,楚画哼哼唧唧了一阵安静了。过了好久,久到看守他俩的男人已然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睡着,楚画又说渴。
楚画明明和他同岁,看起来却比他小很多岁,楚迢身为哥哥的使命感在心中充盈得满满当当,他鼓起勇气叫醒了椅子上浅眠的男人。
毕竟是绑匪,自己的性命还被他拿捏在手上,即使看起来很和善,但谁知道他不知什么时候会暴起打人,所以楚迢的语气卑微又客气。
男人醒了,扫了依偎在一起的楚迢和楚画一眼,仿佛在思忖着什么,他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走出房间外,一阵响动后拿着个装满水的杯子,放到楚迢面前,居高临下道:“你喂给他喝。”
楚迢手脚都被绑着,他一阵无语,问:“要怎么喂?”
男人又坐回椅子上,玩味地看着他俩,微笑起来:“当然是嘴对嘴喂。”
楚迢年纪正处于一个很尴尬的状态,说他小吧,但是他又懂得很多,说他成熟吧,对于大人而言他又很幼稚。
楚迢对于那男人肯给水已经极其感恩,他当时什么也没想,费力地俯下身喝了一口杯子里满满当当的水,然后渡给楚画喝。
迷迷糊糊的楚画感到有清凉的ye体流进他唇齿,因发烧而带来的燥热好像因此而缓解,在楚迢把嘴里的水尽数渡完后,他又伸出舌头去探寻,想要更多。
楚迢感到有软软的东西伸进他嘴里,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弟弟的舌头。纵使心思单纯如楚迢,也不免面上一片红霞。
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啊。
如此渡了几次水,楚画不再喊着渴,他薄薄的眼皮合着,呼吸声均匀,竟是安稳地睡着了,头靠在楚迢身上,像一只寻找保护的小动物。
那男人脸上笑意渐浓,问楚迢道:“他是亲弟弟吧。”
虽是同父异母,但也算是。楚迢点头。
“亲弟弟cao起来才带劲啊,你说是吧。”
楚迢当然知道什么意思,他露出惊恐的神色:“你胡说八道!”
“你们是兄弟吧,只要出于爱,有什么事不可以做呢。”男人语气很自然,仿佛亲兄弟做爱是天经地义
“不,不可以!”
“不可以是别人告诉你的吧,就算你跟你弟做爱,那也没妨碍到任何人啊,凭什么不可以?”
楚迢嘴笨,不知道怎么反驳,只一昧地重复“不可以”三个字,实际上他眼神飘忽,心绪不知散到了哪里。
“哈哈,Y,你又在给别人灌输你一套一套的错误观念了?”一名壮汉打开门,爽朗的笑声直达楚迢耳朵里。
“小朋友,换班了,我走啦。”那男的笑得甜滋滋的,语气十分亲密,甚至举起手挥了挥。
后来,楚迢只记得自己睡着了,醒来内裤sh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