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来你们学校办个事,不知道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梁山好汉的梁,停止的止。他说。原来是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还能走吗?他伸手扶我下车。
哦。教练撇撇嘴,那你赶快过来哦。
他也是恶趣味,漫不经心地就问:这你男朋友?
于是我只好更靠近一点,重复道:哪个梁,哪个止?
好的、好的。我连连点头。
没过一会我就不得不埋到他身后去,风太大了。这人是不是不知道,车速过快发生危险的几率也大大提高?
对了,你应该也是这个点练车吧?我转头看旁边的梁止,快点去吧,我自己去办公室就行。
你呢?你叫什么?停下车的时候他问我。
我还以为他没看到我脚上的伤口,就听到教练又说:药箱找前台的姐姐,处理完赶快来练车。
我扶额,一句话堵住了他:他也在这里练车的。
吐槽着这人、这人,我忽然想到忘记问他的名字。
嗷
刚刚的动作不会正好被他看到了吧,他会知道我是故意的吗?我一阵懊恼,脸上带着微笑说:哎呀,董先生,你原来已经到了呀。我刚刚都没发现你呢。
我下意识就要拒绝。说实话,对于董旻锐,我感觉没什么话可说的,上次稀里糊涂地也没有追究他的过错,后面拖着就更不想开口了。
还好、还好。我不大习惯地收回手,自己往前走。他好像叹了一下,坚持地拦住我,搀着我走。这下脚下的刺痛的确减轻许多,我也不好再矫情。
看着他的背影,我才惊觉没要人电话,真是失策啊。
幼林。他有些无奈地叫住我。
教练。
董先生伸手,好像要摸我的头发,我们还没那么熟,我当然是往左走开了。
明媚的阳光穿不透学院门前的高大榕树。董先生应该是把车停好了,依旧是一声西装,得体地站在树下,他歪歪头,鼻尖就可以碰到我踮脚才能触摸到的枝桠。来来往往的人群又不乏过来攀谈的男士女士,这些都是年轻的企业家,很显见的是,他们才是一个国的。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教练良心发现,他把我送到外头公交车站旁。我慢悠悠坐公交车回宿舍,就接到来自董先生的电话。
幼林。他看着我,好像在看胡闹的小孩。真是让人不爽。
滴滴!前面拐弯处一辆大卡驶过来。他猛地停车。我整个脸磕到他背上,鼻子疼牙也疼。
我脸上被太阳烧得慌,像淑女一样小声地说:我叫许幼林,幼稚的幼,林子的林。
我很没骨气地就答应了下来。
教练正好慢悠悠地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我招呼了一下:小许啊。
。
去301就先坐电梯吧,跟
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
哪个梁,哪个止?我继续问,他好像又没听到了。
什么?他的声音被风声携裹着从前头拍到我脸上。
我和你们学院约了在301签协议,你带我去吧。他说。
他凑过来要看,我下意识往后仰。靠近的脸庞压迫感极强,我不得已移开视线,左右看了看两人的姿态,才后知后觉有了一定娇羞的自觉。
没事吧?他转过身来,有些紧张地扫向我。
尚未成长的树林。他意外地轻笑了一下,嘴角上扬,好名字。这语气让人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客套。
他观察了半晌:还好。于是转过身,准备继续往前骑。
自说自话地,我又很多余地补充了一句:也怪我,近视了还没戴眼镜。
奇怪,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他要骑车载我了。
一只手横在我身侧,另一只手按住我的手不让我再后退。他几乎把我抱住了。再看那近到咫尺的睫羽和浓眉,我感觉自己被一种叫少女心的泡泡淹没了。
要练车吗?有没有报驾校啊?看看,营销的调调又出来了。
左右都送我到台阶上,他也没再坚持,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好,好了。我答得怯怯懦懦。
我莫名冒起的自卑作祟,所以故意假装没看到他,走进院里,然后肩膀被人轻轻点了一下。
好了吗?他又问。
抓稳了。他嘱咐一句,抬脚起蹬。
梁止。我叫梁止。他说道。
他好像是预料到我的不情愿,补充了一句:晚上我请你去楼裕祥吃晚饭,怎么样?
还、还好。我皱着脸捂着鼻子,一嘶一嘶地答他。
幼林,你待会有空吗?他问我。
你叫什么?我靠近他问。
有空,怎么了?
扑面而来的凉风把我头发整个撩起来,真是凉快。屁股下明显感觉到路面起伏不定,但是他开车很稳,速度一直到上坡为止始终持平。这里的持平指的是,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