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皆有些惊讶,因为按理说岳不群归来后就是他指导。
宁中则不单头髮凌乱,说话也似乎有些慌张。
「你们师父今天,今天……委託我来给你们……给你们指导一下。」
未等弟子们回复,宁中则拿起手中快剑,草草耍了几番,既无章法又散乱,
显是心不在焉。
「好了,你们开始练习吧。」
没有了平日的耐心,宁中则练完就招呼弟子们自由练习了。
「大有,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陆大有快步赶来,道:「师娘,您找我何事?」
「大有,冲儿……冲儿最近在思过崖生活的可还好?」
「大师兄,生活的还好,认真思过,练武也勤快。」
「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说他吃住可还习惯,心情可好?」
「大师兄……心情还好。」
「那,天气渐冷,他可有入冬的衣物?」
「这……好像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宁中则一下就像是一个少女一般不知所措。
「师娘您不必担心了,大师兄不会有事的。」
「那,他胃口如何?」
「胃口……大师兄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几天?几天没吃饭?为什幺?」
「可能……可能……」
「可能什幺?」
「可能是……小……小师妹这几日未上山吧。」
「什幺!」
宁中则犹如受到晴天霹雳一般,瞪大了眼睛叫道。
「怎……怎幺了,师娘?」
「没……没什幺,你们继续练武吧,师娘走了。」
说完宁中则摆摆手,疲惫地走了,也未与弟子告别。
「师娘看来是想大师兄了……」
陆大有站在原地喃喃地说。
「岂止是想?」
站在一旁的林平之诡异的一笑。
第二天,林平之照常到后山采露,却看见一女子身着红色豔丽罗裙,酥胸半
露,一双玉腿若隐若现,莫说是生性轻佻的林平之,就是平日正直的华山弟子见
到如此美貌之尤物,必会心中荡漾不可自已。
该女子便是宁中则,今日之打扮却是分外妖娆,毫无平日拘谨之色,但见她
手持饭篮,四望无人,转身向思过崖方向走去。
「难道她要去思过崖?」
林平之心想至此,便尾随其后,来到思过崖洞口,寻一处僻静之所藏身。
此处虽无法看到洞中景象,却可将声音一字不漏收入耳中。
只听得洞中传来对话,「师娘?您怎幺来了?」
「灵珊来得,师娘便来不得?」
「来得,来得。」
令狐冲知师娘已明师妹探望一事,略有些惊恐。
「来,冲儿,快让师娘看看。」
「是的,师娘。」
「冲儿,你是受了多大苦难,变得如此消瘦?」
「师……师娘,弟……弟子在山上生活得还好,六师弟每日送饭,小师妹…
…也……也有时前来,生活还算可以。」
中间一阵衣服摩擦之声和脚步声,好像是令狐冲往后退了几步。
「难道你没有想师娘?」
「啊,想,当然想,弟子无时无刻不在回想师父师娘的教诲。此次下山,自
知犯下弥天大错,当在思过崖上好生反省,才不枉师父师娘的教诲。」
「就你这张嘴巧,冲儿,师娘特意给你做了几道可口饭菜,来,坐。」
「多谢师娘惦念,弟子好生感激。」
「感激什幺,来,冲儿,师娘喂你吃。」
「师娘……您……不……」
虽未能见,但足以想见令狐冲慌张之模样,「师娘!怎使得让您,我……我
自己来。」
「师娘怎幺了?你嫌弃师娘?」
「怎……怎敢?」
「那就是了,来,靠我近些。这些日不见了,让我……」
其后声音几不可闻,似是耳语,「这才是我的好冲儿,来,冲儿,咱们……」
接着便是一阵骚乱,筷子落地之声,「弟子该死,碰掉了师娘的碗筷,弟子
该死。」
「冲儿,跪下干吗,快起来。」
「谢师娘!」
「冲儿,还不帮师娘把筷子捡起来?」
「弟子愚昧,这便捡。」
过了一小会,又听得,「冲儿?」
「师……师娘,弟子听到了。」
「看到师娘的腿了吗?」
「弟子该死!弟子该死!还请师娘赎罪!」
「怎幺又跪下了?师娘只是问你看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