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从那里流出,然后他扭转刀柄,让刀刃向上,双手用力向上一推,又是一道长长的口子,直至胸口。而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种自杀方法真是令人触目惊心,连一向冷静的鸣蝉也看得花容失色。
如月缓缓来到他身后,双手高高举起了破邪剑,“上路吧,久远寺......南无!”
刀落,头掉,尸身不倒。那脑袋在地上滚动数下,变为脸朝上,沾满鲜血的唇角竟凝固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如月仍旧竖起左手中食二指置于唇前,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用手点指苍月的尸身,“腾”地一声,一股蓝色的火焰熊熊燃起,焦臭的味道随即散发出来,我和鸣蝉纷纷掩鼻退后。
眼见着尸身越烧越小,片刻的功夫,竟燃烧殆尽,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然而那面带诡异微笑的头颅却又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负伤倒地的老魏头,忙回首望去,却见他已坐起身,脸色苍白却面带微笑看着我。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急步上前伸手去搀扶他。
老魏头急忙一跃而起,右手连摆,“不敢劳烦少爷......”
“哦......你的伤势......”
“无碍,我已点住穴道止血。”
“嗯......嗯?!你怎幺、你不是哑巴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
老魏头笑了笑,正待回答,鸣蝉却已披好了衣服,踱步过来轻声说道:“相公,进屋说话吧......”她的脸颊笼罩着两片红云,也许是因为高潮余韵未褪,又或许是被老魏头和如月看见了她赤身裸体高潮叠起的样子......如月不知打哪儿变出个黑色的包袱皮,将苍月的头颅裹了起来,提在手中。
我冲老魏头微微一颔首,把手一让:“老魏......先生,屋中请。”
老魏头点点头,却没有马上动身,而是伸出右手,五指箕张如钩,刷刷几下在地上挖了个小坑,将断手埋入坑内,这才起身随我们进屋。
鸣蝉抢前几步,搀起门边惊魂未定尤自瘫软的凤来,一同进了屋。
五人围着圆桌坐定,老魏头由打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放在口中用牙齿撕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他哆哆嗦嗦地将粉末倒在断臂的伤口上,只听得一阵“嗤啦啦”的响声,伤口处的血迹顿时干涸,肌肉也向内收缩起来。他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也比方才红润了些,冲我们笑了笑道:“方才我正在房中打坐运气,忽闻女子尖叫声......”说到这,他忽然瞥见鸣蝉双颊羞红深垂螓首,心下了然,便把话锋一转:“其实我并不姓魏......”我愕然道:“那你掌心的“魏”字......”
“呵呵,十八年前,我为躲避仇家追杀,装作一个沿街要饭的乞丐,四处流浪。也是机缘巧合,正好在老宅门口歇脚时,遇到了当时的戴家少爷,也就是现在的戴老爷。他见我又老又“哑”,衣衫褴褛,着实可怜,便提出来要收留我做个下人。”
“我一琢磨,反正也没处去,呆在这里也好,一个又哑又不识字、终日窝在院中的老奴,更不容易引人注目,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因为看到了我左手心刻了个“魏”字,大家都以为我姓魏,便称呼我为“老魏头”。”
我这才恍然大悟,便又追问道:“敢问您老人家贵姓高名?”
“免贵,贱姓刘,草名道信,道义的道,信誉的信。”
他淡淡地回答。
鸣蝉闻言若有所思:“刘道信......好象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老魏头,不,刘道信笑了笑说道:“十八年前,金陵钟山曾经有个五圣山庄......”鸣蝉突然醒悟过来,立即娇呼着打断了他的话:“想起来了!您是五圣山庄的朱雀圣使刘道信!您......还活着?!”
刘道信点点头,“看来柳姑娘对五圣山庄有所了解?”
鸣蝉点点头,眉宇之间洋溢着难以压抑的兴奋:“嗯!五圣山庄的威名可谓震聋发聩,天下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师尊曾不止一次跟我提起,亦常常慨叹无缘与五圣切磋武学。”
刘道信“哦?”
了一声,问道:“敢问尊师贵姓高名?”
“贱婢的师尊,乃是武林人称“武圣”的紫阳真人。”
鸣蝉稍微提高了声音,略带自豪地回答道。
刘道信点点头,“紫阳啊......那可是个武学奇才啊,老朽自愧不如......纵观当今武林,恐怕无人能望其项背。或许只有当年的魏长风才能与其争锋。”
“当年的五圣山庄技压群雄,傲视天下,怎幺竟会在一夜之间被人斩尽杀绝?”
刘道信见问,不由长叹一声,苍眉深锁,用手来回抚摸着皱纹堆累的额头,良久才缓缓道出一段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往事。
五圣山庄座落于金陵钟山,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