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牵手,没有接吻,没有做爱,除了这些,好像朋友不该做的事他们都做了,只是情侣之间能做的事他们没做而已。
她还拿高考成绩说事,说白寻马上要高考了,许多学校早都私下联系过她,要花大价钱让白寻转校买他的成绩。
他质问他为什么,不是说好要一起留在这座远离西城远离他父母的都市里过二人生活的吗?
紧接着他又坐下来点了根烟说,我家庭条件一般,是没办法跟你一起出国的。国外又有什么好,你们怎么一个一个都要外出跑,老云是因为避开梁纯的婚礼,你呢?你将来会结婚吗?
但是这个班好像都蛮闷的,等了一分钟左右都没有人提问,白寻不觉有些无聊,就匆匆下课了。
“嗯。”
这是宋爻的私立医院,在一处地价昂贵的河畔旁,每一间病房都是VIP房,这里没有身份普通的病人。除了白寻的父亲。
白寻对他的调笑暗暗地欢喜,看着他手中提着的袋子,问:
白寻说道:“我上课静音忘记取消了,刚才在跟学生说话,没看见你打过来。”
白寻知道她并不是向她的儿子妥协,她是向生活妥协,向金钱妥协。他感到对母亲的失望,原来他儿子的幸福都比不上这些。
清,大概没几天就会做一次,三分之一是他主动,三分之二是文墨主动。但是他能记得完整的只有第一次,只有第一次。
于是小他一届的文墨被停课了半个月,直到白寻高考完,他才去上学。
他没脸面对他,只说他父母都安排好了。
宋爻本来不收他任何费用,但是他执意要给,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欠他这么大的人情,最后说来说去各退一步,只给药费。
宋爻说:“刚刚我打一遍你没接,在干什么?”
白寻看着母亲亲切地跟宋爻嘘寒问暖,突然有一种卖身葬父的感觉。
忽而又开始思考起来,他和宋爻的关系是什么呢?他们两人的距离用“朋友”衡量太长,用“恋人”衡量又太短。
之后她发现文墨依旧和他偷偷的联络,一气之下把他的手机直接从13楼摔下去。然后去学校找文墨的班主任谈话,她本来就是初中语文老师,言辞犀利地把文墨的高中班主任损得无地自容,甚至校长都知道了他和文墨的事。
“有按时吃药吗?”
他的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如今更是躺在医院里每天被护士一日三趟的喂下各种药物。
白寻像复读机一般重复了上节课的内容,又同样抛出了问题。
她知道他跟文墨的事之后,先去找文墨妈妈冷嘲热讽了一番,导致上大学后白寻去文墨家过年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阿姨的热情。
她又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摘得很干净,把文墨编排成了一个不三不四的不良少年,勾引诱导他这个三好学生误入歧途。
西城的秋天来的急,但是炎夏的燥热还没有彻底退去,校园的路上的白杨树郁郁葱葱的,他走出大楼的时候,宋爻站在光斑里,整个人被树荫切割的斑驳陆离。
宋爻说他要晚点,但是其实却没晚,等白寻整理好随身物品,他已经等在教学楼下。
那边挂了电话。
白寻摇了摇头,他并不是永远对父母百依百顺的乖乖男孩,他明确地跟他父母表示过,他就是同性恋,他就是不和文墨在一起也不会结婚生子。然后他妈就把他赶出了家门。
宋爻在话筒里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对这个解释很满意。
脚下是被楼影与阳光切割分明的一条界限,走到浅金色的光中时,几乎瞬间脸部就能感受到秋季太阳依旧火辣的温度。
“嗯,你忙,不用着急。”
“中午我可能会晚点到,你要等我。”
还有五分钟就要上第二节课了,这时候宋爻打来了电话。
他至今不知道为什么他父母对文墨的敌意那么大,也许他妈妈把文墨当作掰弯他儿子的罪魁祸首,甚至在除夕夜他回家时跟他说:“你愿意自甘堕落我也管不了你了,但是文墨那小子不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他就别想踏进我家家门,你也别回来。”
白寻的白衬衫在阳光下亮的刺眼,宋爻说:“我这是看见天使向我走过来了吗?”
文墨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你爸妈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接受我......这人和人真的不一样,我爸妈那么喜欢你......
他母亲让他对文墨对文墨的家庭一直充满了愧疚。
看见他的一瞬间,宋爻的脸上浮出细腻的笑,好看得紧。
最后一次做爱是文墨打完工回家,问临近毕业的他有什么打算,他说他要出国留学。
他敏感细心的母亲很快就发现了他与宋爻的端倪,可是这次她却妥协了。
说句不孝顺的话,他有时候会恨妈妈。恨他对他心爱的男孩的恶意,恨她对自己的不理解,恨她为什么是自己的母亲。
“安心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