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命是从令行禁止,遇到需要打架的场合,的确是四个好帮手,遇到他现在这样
苦苦查案的情景,不过是多了四个方便好用的保镖而已。
但聊胜于无,爱妻白若兰一番美意,他自然感激收下。
想到妻子,与母亲分别后,南宫星回去路上,不免有些心生寂寥。
他此行为了三个女人,如今唐青已经救走,唐昕被唐炫保住,暂且在隐秘处
疗伤,玉若嫣嫌疑已经洗脱了一半,照说是没了性命之忧。他的目的明明都已经
达到,可心中却十分苦闷,只觉得在这诺大唐门中碰了一圈钉子,或软或硬,四
下迷雾重重,按理说,文曲已经没有什么可兴风作浪的机会,他却没有一刻可以
心安。
不愿回客居厢房孤枕难眠,若找唐家要个美婢暖床,要被唐远明冷嘲热讽一
番不说,还没来由坏了孟凡正主的名声,颇不情愿。
心烦意乱,他索性找去地牢,打算再会会那位俏寡妇。
玉若嫣已经不在地牢住着,看守自然不如之前那么严密,南宫星凭唐远明令
牌即可入内。
范霖儿就被关在玉若嫣先前的宽敞石屋。
之前南宫星也来看过她两次,她从被关押之后,就一直不爱言语,问什么都
只说自己冤枉,不问就只是摆着一副委屈样子坐在那儿,偶尔红着眼眶抽噎两声,
一副我见尤怜的样子。
她身上被玉若颜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真真是连个屁都没办法夹着带进地牢,
南宫星不太担心中什么暗算,进来坐下,一时也想不到要问什么,索性托腮盯着
她,不言不语。
西堂这边他早已走得熟了,年轻女子也见了大半,除了玉若嫣这个鹤立鸡群
还难以一亲芳泽的,下面就要数范霖儿生得柔美可人,唐醉晚虽年纪更轻气质修
养都要更好,但综合下来仍是逊色一筹。
百无聊赖之下,行功就算睡觉的他不如在这里慢慢养眼,也算是秀色可餐。
转眼一刻过去,一直看似淡定,眼观鼻鼻观心的范霖儿忍不住抬起头,望着
南宫星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看你。”
“还没看够?”
“左右没其他事要做,不如看你。”他打个呵欠,笑道,“你要休息,就请
自便。”
呵欠这事儿最是容易感染,范霖儿还没开口,就也跟着打了个呵欠,连眼泪
都打了出来,急忙抬手一擦,秀眉半蹙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你看着我要怎么
睡?难不成你要图谋不轨么?”
南宫星抬手用拇指点了点牢门,“我早防着你呢,门外就站着看守。”
范霖儿话头一滞,气鼓鼓坐了回去,深吸慢呼平复了会儿,又坐在那儿不吭
声了。
南宫星的确不知道能问什么,这女人抵赖的功夫当真了得,嘴比鸭子都硬,
罗傲来过两次,不能动刑也只有无功而返,玉若嫣索性不问,就只把她关着。
他没想通,范霖儿这个棋子,到底布下是为了做什么。
真就只是为了策反唐行济,之后做个鱼饵钓南宫星上钩吗?这女人并无武功,
也非易容,娘家亲戚查过没有异常,到底是怎么收买到她如此死心塌地的呢?
心里沉思,南宫星眼睛依旧直勾勾盯着范霖儿看,四肢放松下来,阴阳隔心
诀倒已经运行了一个周天。
不久,范霖儿就又有些心烦意乱,蹬掉绣鞋,皱着眉板着脸一翻身躺倒在床
上,愤愤侧身看向里面,拉起被子就要睡。
南宫星不动,不语,仍只是看着。
约莫一炷香功夫,范霖儿回头瞄了一眼,噌一下坐了起来,“孟公子,这孤
男寡女的,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么?”
南宫星淡淡道:“牢里审讯女犯,也没听说还要避嫌的。范夫人,你还是搞
清自己的身份为好。”
“那你到是审啊!”
“你总归是一句话,我不知道。审什么?”南宫星叹了口气,摇头道,“不
如多看你一阵子,看到你睡着,听听你会不会说些梦话。唐行济年纪轻轻就没了
性命,想来是不舍得你这娇妻的吧,他回来看过你么?”
范霖儿冷冷道:“你少拿这些吓唬我,我好歹也是嫁进了唐门的女人,没那
么胆小。你要是能让行济回来看我一眼,我反倒感激你。”
“行济兄,你若在天有灵,尊夫人如此怀念,地牢不见阳光,没有阳气,阴
森死地正适合你俩重逢,你不如就来安慰一下她的一片痴情吧。”南宫星信口胡
诌,手上对着空中做了个举杯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