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出神。
她不愚笨,知道他们兄弟二人总在暗暗比较,毕竟这种事情,两个碗端在手里,盯着这个瞧,另一个就要洒出来一点。
而赵连雁又最会蹬鼻子上脸,没脸没皮的,拽着她的袖子,凤眼儿一垂,直勾勾地,弯得跟小狗似的,她就忍不住心软。
她头一垂,便看到了桌案上的洒金梅花笺。
江漾心沉了沉,问:“这可是柳夫人的信么……”
柳濯月点点头,似是懂得她在想什么,握住她的手,“别怕,她尚不知道。”
她垂眸不语,这又怎么瞒得过。
“还有。”他拿指节敲了敲她的额头,“叫什么柳夫人,叫母亲。”
江漾头望了他一会儿,半笑道:“我们都和离了……”
柳濯月玉面上慢慢渗出些薄红。
江漾稍怔愣一下,还未问什么,便被他抬起下巴,含上朱唇,把她香舌缠到口中,于唇齿间轻轻啮咬着。
江漾这次却没被他调弄的意乱情迷,在间隙中问他:“你有什么瞒着我么?离别时我说了那般话……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他根本不像是为情痴狂,做出糊涂事的人。
柳濯月覆住她腰背,闻言,浅浅勾起了一个笑,“我当时在想,若你再嫁他人,发现我没有把和离文书递给府衙,会怎么想我。”
江漾埋进他的肩窝,表情都看不清,只有轻嫩的声音,从他胸膛处慢慢闷出来,“我不会再嫁人,两个都要我受了,又怎么再去遇另一个。”
他一直沉默,忽而又问:“那,那个小倌……”
他竟还记得这件事!
江漾顿时羞红了脸,想要辩驳,刚准备为自己解释,一只修长的手揭开车帘,赵连雁翻身进来,把小小扔进江漾怀里。
长毛大狗撅着屁股摇着尾巴,把江漾和柳濯月隔开,又进来一个男人,车厢内一下子便逼仄许多。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子,眉梢一挑:“某人不是说了路途劳累,行事不要过火,啧啧,这是在干什么呢。”
柳濯月当真是被他气笑了,把手中的书砸他身上,“你怎么还有脸说这话。”
赵连雁接下书册,弯腰溜到江漾身旁躺着,又过来缠她:“漾漾,你看,这人拿书砸我……”
江漾扶着额,把薄毯往脸上一裹,权当做听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