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吃相很不雅,拿着筷子往嘴里硬扒,当然对面也没好哪去。
本来拉面就不是让人文雅进餐的东西。
“我一开始把你当卖唱的了,也是不好意思。”天海夹了块肉,“不过这么冷的天出来唱歌你图啥呢?”
“嗯……一定要说个原因么?”
“不说也行,来点酒么?”
“我酒量不好。”歌手把杯子接了过去,“其实真要说原因……也没什么别的,想给孩子们唱唱歌,仅此而已。”
“看不出来你还挺悲天悯人的。”
“战争对孩子总不是什么好事。”
歌手看着天海的眼睛。
“这我承认,伙计。”天海道,“这几天还真没少跟孩子打交道……他们也是受了不少罪。”
“真是想不到……你真的不像会跟孩子打交道的人。”
“就不多说了,扯上孩子一件好事都没有,唉。”天海摇了摇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明天你还在这儿么?”
“当然了,我打算唱一个星期。”
“好说。”天海举起杯子,“明天我多带几个人来给你捧场。”
歌手整张脸的肌肉都向上运动了起来。
“那太好了,谢谢你,老兄!”
“来一口吧,预祝明天人气爆棚。”天海给歌手倒了半杯。
这个男人的卧室还是那么简陋。
除了床头花瓶里插的两枝勿忘我之外,没有任何装饰。
两人坐在沙发上四目相对。
“我不去。”
水无痕的胳膊还是打着夹板。
“我跟你说,那家伙唱歌是真好听……”
天海一下把红酒塞子从瓶子拔了出来。
“那关我什么事?”水无痕把杯子推了过去。
“没情调。我是想让你带着姑娘去听人唱歌来着……”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不想听。”
“我说……”天海看向床头,“花是萨拉给你的吧?”
“嗯,对。好看,我挺喜欢的。”
“她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了,八百万年的老处男。”天海道。
“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不去。”水无痕道,“那场合我嫌烦。”
“德行。”天海摇摇头。
门把手无声的转动,接着门就打开了。
“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做了熏肉三明治……提督?”
萨拉在门口轻轻顿了一下。
“萨拉?你来也不说一声……”天海回过头。
“希望你没做他的份。”水无痕道,“不过三个人分一瓶酒倒是不错。”
“嗯,那我就坐在这里了。”
坐到水无痕右边,萨拉轻柔的靠在他身上。
最后来的只有四个人。
天海,瑞鹤,丽奈,金刚。
“你别问白木了,他还躺床上呢。”
丽奈和金刚穿的衣服基本一样。
长靴,牛仔裤,休闲衬衣。
不同的是,金刚穿的是粉色长外套,丽奈是皮夹克。
“怎么着啊?撞衫了?”天海笑道。
“你这是撞衫和情侣装都分不清了?”丽奈道,“你俩不也一样?”
这边两人穿的则是同款卫衣和休闲裤,只不过天海是灰,瑞鹤是墨绿。
“跟自家妹妹穿个同款衣服怎么了你不服啊?”
“喂,天海君,不要总是lying好不好?”金刚双手交迭放在脑后。
“Nonsense更贴合语境一点!”天海一偏头。
“如果只见一面,那真是想不到你还是个调情圣手。”
话说着,那歌手便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衣着与昨日一般无二。
“得了吧你。”天海道,“你看这俩姑娘,站这儿我是电灯泡。”
“没错啊。”瑞鹤拍了拍天海的肩膀,“你别看他带着这么多女孩子,实际上啊,他是如假包换的喜欢男人呢。”
“我靠你胡说啥?妹啊,今天晚上你别想下床……”
“我哪里说错啦?不信的话一会儿回去找水无痕对证啊。”
“该打屁股!”
几个人闹成一团,结果都没看见歌手听见水无痕名字的时候略微不自然的一笑。
“好温柔的嗓音呢。”
“嗯,这唱功不比那些能出CD的差。”
“Wow——that’sfortable——”
“废话,老子看上的人哪能是菜鸡?”
四周围了一圈人,有老有少。
几个人声音很轻,尽量不打扰别人。
歌手双眼半闭,手抚胸口,继续那首悠长的歌。
天海也闭上了眼。
只要听着这家伙唱歌,自己就格外放松。
纯粹让自己跟着旋律浮沉,便如冥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