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服,然而这并不能遮掩翔鹤异于常人的一头银发。
天海不认为贤治会愚蠢到把这么显眼的特征表露出来从而被追杀。
实际情况大概是因为走投无路反而不屑于隐藏。
「怎么,伙计,你不是真想死吧?」
天海把头盔摘了。
贤治回过了头。
脸上似笑非笑。
「想不到,最后来杀我的是你。」
「老子又不是宪兵,杀你干什么?」
「倒也没错。」
贤治微笑道,「我觉得他们也不会这么蠢。」
「他们虽然不这么蠢,但还是蠢。」
天海道,「怎么样?不打算找个地方喝两杯?」
「哈哈哈,没时间了。」
「别闹了兄弟,快跟我走。别的不会,欺上瞒下的功夫我还很有一套。」
瑞鹤看着翔鹤,没有走过去。
她只看翔鹤的眼睛就明白了。
想问为什么,却也问不出来。
说到底,为了保护妹妹,翔鹤做了太多一样的事。
「翔鹤姐……我求求你,真正为了自己活一次吧。」
「对不起……瑞鹤,我这次真的是为自己而活。」
翔鹤的表情安详无比。
瑞鹤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但她没想下去。
砰地一声,一颗子弹射进天海脚前十厘米的泥土。
开枪的是贤治。
「你要是不走,我就只能打断你的腿了。」
「拿着那玩意儿吓唬谁?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打不过丽
奈我还打不过你?」
天海也举起了枪。
「你想跟我决斗?」
贤治道。
「又没人喊午时已到。」
天海笑道。
「你不是相信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蠢货么。」
贤治的手十分平稳。
「真亏你还记着。」
天海的枪也是相当稳定。
「所以你就要我们藏起来,为了那些蠢货提心吊胆一辈子,还是被抓起来受
尽各种折磨?哼,我可不会容忍那些人再碰翔鹤一根手指头。」
「所以你……就这么怂了?你就不觉得这是逃避?!」
「我可没有逃避。」
贤治道,「我只是绝对不会向那些人低头罢了。」
说罢,贤治和翔鹤对望了一眼。
天海马上意识到了他们要干什么,拔腿疾奔。
然而终归是差了一步。
两人相拥的身体已经向悬崖下的海面坠了下去。
「贤治/翔鹤姐——」
天海和瑞鹤都知道这毫无用处,还是向悬崖下伸出了手。
「下面是水!他们不一定会出事!我们快去找!」
一把拽起瑞鹤,天海向山下直冲而去。
瑞鹤一直低着头。
在悬崖下除了血迹,他们什么都没找到。
最后换来的只是浑身盐渍和烂泥。
就算回了镇守府,她也没离开天海身边。
看了一眼天海,又把脑袋转开了。
天海只是叹了口气。
……「你还没睡吧。」
黑暗中天海感觉背上贴着某种温软的东西。
「没有。」
「你想着翔鹤,我又何尝不是想着紫苑。」
「你亲妹妹?」
「对啊,十年前就……」
天海苦笑道,「我说……如果能再见到他们……我们能付出多少代价?」
「翔鹤姐一定没有死,她只是变成深海栖舰了。」
瑞鹤道,「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的有那个恶堕的勇气么?抛下
镇守府的一切,还有哥哥你……」
「我敢确定么?这种事,诱惑实在是……大的太可怕……晚安。」
「嗯……哥哥,晚安。」
天海感觉什么东西在面颊轻轻一点。
以平日的经验,那是瑞鹤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