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泽笑着扭头深深吻住了她。
倪天泽却笑不出来了,他的眼眶也湿润了,身体向前,膝盖跪在地上,倾身过去抱住了她,脸埋进她的脖侧,低声呢喃:
他几乎字字泣血:“我不想说娘们唧唧的话,可是那天我走出你家的时候,我的腿都是飘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我觉得自己脑子空了,胸腔里也空了。我好像……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一个目标努力着,可是到最后,好像错了。方向是错的。我搞错了。原来并不是努力了就一定会有回报。至少对你不是。”
倪天泽真有点急了,他从浴室门边谈到床上,谈生意也没有哪桩比得上现在和盛颖琪谈的这件,简直前所未有的艰难,他真快给她跪下了。
倪天泽微微摇了个头,只是恳
但她依然嘟着嘴:“那你说对不起。”
“不可能!”倪天泽斩钉截铁地立刻抢答,但他毕竟不能预见每一个漏洞,说完了一想,不由又气短了,只好嘴又凑过去覆在她的上面,喃喃求饶,“这张本来就是被偷拍的。万一……还有万一……好吧,你说……”
生怕她说完这话就真又提要走,他下意识又紧紧抱住了她,头抵在她脸旁的床面上,痛苦地说:
她的脸色由惨白霎那变成了灰暗。她慌忙低下头,撑着眼睛,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从鼻梁上接连滑落。
倪天泽趴在她身上,要不是她岔开的两条小细腿露出来,几乎就是把她整个覆在了自己身体下面。这才松开嘴,两个人鼻尖碰着鼻尖,互相看着。倪天泽半跪在床上,手肘撑着自己的重量,抚着她的额发,一边不停吻着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唇,一边呢喃:
没一会儿就抱着她的屁股站了起来,嘴上没停,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整个端了起来,就这么抱着她到了床边,女下男上地一起倒进了床里。
这是个又深又长的吻,倪天泽吮着盛颖琪又滑又软的嘴唇,有力的舌头钻进去,和她软嫩的舌尖缠绵在一起,彼此都尝到了泪水的味道。
盛颖琪的气本来就早消得差不多了,他现在还像那个少年的倪天泽重新回到了她面前,这么低声下气地这么哀求告饶,让她的心又热又软,哪还气得起来?
盛颖琪抬起头,整张脸都是泪水,腮帮子上都挂满了泪珠,她哭得太厉害,一句话里夹了三个抽咽,基本都算泣不成声:“你、你就、高、高兴、兴了,是吧?”
对不起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这样喁喁私语,说着私己话,就是只有彼此才能感受到的亲密。
盛颖琪嗤地笑了声,又垂下了眼睛,用手背抹了把眼泪。
“我不是这个意思。”倪天泽很快回味过来自己这话会引起歧义,连忙转回了身,把着门边蹲下,拉开了门,“我、我只是想说,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你们家和盛家没谈成。你没有嫁给李明朗,没有嫁给任何一个人——”
“不生气了,好吗?”
倪天泽被她这句只有气声的小奶音弄得下腹愈加发紧,立刻从善如流地望着她的眼睛说:“对不起。”
盛颖琪的心一下全化了,哭嘤嘤地也向他膝行了一步,倪天泽一把把她搂入怀中,她也抱住了他,抬起下巴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
这些话听得盛颖琪的心瞬间剧烈地疼起来,眼泪盈满了眼眶。她挣扎着抽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泪眼婆娑地和他四目相对:
“你没有嫁人我很高兴,没有男朋友我也很高兴,会来找我,我也很高兴……”
两个人细细密密地吻成了一体,倪天泽的呼吸渐渐浓重起来,一直手五指张开撑在盛颖琪的后脑,另一只则从睡裙下摆钻了进去,对着两个小奶子用力抓揉。
盛颖琪本来只是心神俱丧地听着,可这句话像一根又长又尖的竹签子,一下扎醒了她。她猛然又想到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明明是自己来的……
“不准!”
盛颖琪在两天的气急心慌后,现在被他这么亲得浑身酥软,抓得又痛又麻,身子酸软成了一滩水,揪着他背上的衣服,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他怀里去。
盛家的信息,直到——”
“对不起……”
倪天泽看她披头散发的,脸白得几乎快和瓷砖融为一体,眼睛又红又肿,就像两颗水蜜桃,鼻头和嘴巴也哭得红通通的,他勾唇笑了笑,却是有点苦:“我如果说简直高兴得不得了——你要咬我吗?”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就是有了根刺,如果是我我也会有。可是……我没有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当时但凡知道有一天你会来找我,我看都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要她们干什么?二十年我都等了,我会在乎再等三年?!”
盛颖琪垂下眼睛,翘起来的嘴巴还是没放下来:“要是以后再有这样的照片——”
他忽然停顿了片刻,才慢慢地说:“我叔叔想要买你家被银行拍卖的总部大楼,我才知道……你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盛颖琪一听,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别扭地嘟哝:“那我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