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的电话(黑化)
晋没有想到那孩子会这么不顾一切。
秦再一次敲开他的门之前,他正在梦里继续着那段平静温馨的时光。他不是没有动心,只是不敢罢了。秦太小了,爱这个字眼在这年纪就像过家家一样。无论秦说的多么诚恳,表现的多么真挚,等过了这段容易冲动的时间,意识到跟一个男人相爱的艰难后,他就会抛弃这种所谓的爱,过上正常的生活。既然如此,晋何必让自己的感情变作儿戏。
可是秦真的表现出了足够的勇气,他向父母坦白,接着找上门来。晋没法继续无视这份感情的分量,即使会有不可知的未来,但此时此刻,晋没法不动心。
安抚秦睡下,晋前所未有的平静。看着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注名是秦母。
手机再一次震动,晋关上门接起了电话。
“您好,我是晋。”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的看着黑漆漆的窗外,语气也冷硬的如同没有情感的机械。照王京的说法,有着必须完成的信念的晋就像个杀人惯犯。理智地规划出谋杀计划,一丝不苟的执行,心脏没有一拍颤动。
“晋老师?秦是不是在你那?”女人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恼怒。
“嗯,他刚刚睡下。”晋的语调没有一丝变化。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去你那?”秦的母亲更希望他不知道。
“知道。”晋可以预料接下来的质问,否定,甚至歇斯底里,但是他有全盘的计划,完美的必胜法门。
“你跟我儿子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同性恋?为什么勾引我儿子!?你最好别对他做什么,不然我就把你这变态的同性恋告诉薛校长!让他开除你!”秦的妈妈有些语无lun次,晋给家长的印象一直是温和可亲的,却不成想竟然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更是恬不知耻的勾引自己的儿子。
“我喜欢秦。”晋已然语调不变的回复,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不值得他讲道理。“他也喜欢我。”晋陈述事实,秦的妈妈则被刺激到,开始用恶毒的字眼中伤咒骂晋。那言辞很刺耳,却只让晋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记得胡旭吗?三年前跳楼的w大高材生。就读于w大学文学系,成绩优异,曾在青年杂志发表论文。案发前曾着手新时期文学特征论文创作,死者平日性格内向,少与人发生争执。但经验尸报告显示死者是自杀,并未查明其跳楼原因。”晋冷冰冰的背诵出一个人的案件纪录,在寂静的午夜平添了几分Yin森感。
“他父母离异,对他也不算上心,这件案子没有人深究。不过前几天我刚好知道,在他跳楼之前,你和秦先生发表了一篇《对于新时期文学审美特征论》的论文。”晋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可以听到手机另一边忽然陷入沉默。
“你和秦先生都是我接出来的。”晋听到对面隐约的急促呼吸,确认她没有离开继续说着。后半句“我也可以将你们送进去。”不言自明。
“你……你威胁我们?”女人的声音在颤抖。
“我会照顾好秦,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打扰。”晋慢慢的强调了自己的条件。
“我不会让儿子跟着你也变成变态的,你愿意去告就告。”电话对面的声音变成了秦的父亲。
“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晋说出了刑事责任的年限。
“你真恶心!”秦的父亲愤然骂道。
“你也一样。杀人犯。”不同于秦的父母情绪激动,晋始终冰冷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
“你如果敢这么做我们也会把你跟学生同性恋的事说出去,包括你威胁学生家长……和学生同居……”男人喘着粗气,因为他口中这个学生是他的儿子,即便晋毁了,秦也会被舆论裹挟,人生一片灰暗。
“那样我也会和秦在一起。我喜欢他,不,我爱他。”晋忽然否定了喜欢这个词,他可以想象那种最糟糕的局面,秦除了他之外,别无所依,他可以放心的接纳秦。可以跨出爱的那一步。
“你……”男人不知道怎样反驳,到了那个局面,他身陷牢狱,秦困顿无助,只会让这个可恶的老师趁虚而入,就像这次。
“我会照顾好秦,希望你们不要打扰。”晋再一次重复自己的条件,他们不得不接受。
电话挂断了。
晋放下手臂看着手机屏幕,直到屏幕变黑,映出自己僵硬的表情才恍然回过神来。
慢慢吐出一口气,晋去了秦的房间。只是打开门站在门边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少年,晋僵硬的脸上终于缓缓展开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