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偷偷问潋:“那个人,是谁啊?”
明明和鸩一样的脸,可是这个人,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让我本能的感觉不可接近。
小家伙说的是我?
见我二人来到,他倒是彬彬有礼地起身迎接,莞尔一笑,温和地对我们说:“请坐。”
不过,更令我惊讶的是,潋居然完好无损地站起来了,他前两天还说自己无法行走,如今竟跟没事人一样?
吃饱喝足,我俩被安排到房间里安顿,潋似乎心事重重,说要出去一趟,我便在屋里等他。
潋叫住他:“你把我们邀请来这里,该不会就只是为了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吧?”
笑眯眯回头,澕说:“当然不止,还有便是替我可爱的侄子接风洗尘。”
我挠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一直风餐露宿,终于吃了一顿好的,我心情还是很愉快的,而且仆人还给我准备了洗澡水,我感觉自己是该洗
说到这,他又看了眼龙蛋,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蓦地微微睁大眼,笑道:“原来如此,毒已经消退了……呵呵,有趣。”边说,他的视线逐渐落在了我身上,许久,他问,“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亏他和鸩长得这样相似……居然不是好人。
他仰天一笑,漂亮的脸蛋,带着让人着迷却害怕的魔性。
澕看着我,轻笑说道:“别客气,请用。”
潋冷淡回应:“你已经被逐出龙族,这件事与你无关。”
紧接着,他意味深长地望我一眼,翩然离去。
“我?我叫阿秋。”我回答。
随即被侍从安排到一个房间,似乎是个酒席,澕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我早已饥肠辘辘,小心问潋:“潋,我可以吃饭吗?”
后来,不知怎的,我们被这个叫澕的男人招呼到家里去了。
什么?
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我怔住,弑父?
“阿秋,我记住你了。”他一边说,一边起身,似乎要出去。
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潋叹了口气,对我说:“他会这么说,饭菜应该没毒,你吃吧。”
我瞅了眼潋,没敢动筷。
我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他到底想怎样再说。”
“呵呵,是啊,被逐出龙族那一天,那抽筋剥骨痛苦,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呢。”澕垂下目光,抖动着长长的睫毛,默默看着自己的手,不知不觉,脸上的笑意开始变得冰冷渗人,忽然,他看见我怀中的龙蛋,眉眼一挑,幽幽一笑,饶有趣味地说,“这不是你父亲和玲珑的孩子么,我听说它落入了冥海,怎么,你要带回去?”
被提及母亲的事,潋的面色铁青,拳头握紧。
看了我一眼,潋张开嘴,轻轻地说:“他原名敖澕,是我父亲的弟弟,十万年前为了跟父亲抢夺东海领主之位,亲手杀死了当时的龙王,也就是我的爷爷。”
“不关你的事。”潋看着泰然自若的澕,“倒是你,你为何还活着。”
觉察到我在看潋的脸色,澕兀自饮了一杯酒,盈盈笑道:“潋,你从哪里找来的小家伙,这样听你的话。”
望着丰盛的酒菜,我肚子有些饿了,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尴尬。
潋直视对方,然后拉我入座。
这边,潋继续说:“后来父亲联合四海耆老,还有天族银龙的帮助,将他抓住,并抽其龙筋,剥其龙骨,本以为他已经死了,却不想,他竟还活着?”说完,他皱了皱眉,手心不知觉将我抓紧,似乎很是不安。
看来是真的只为了接待我们?
“意外吗?你父亲以为那样便能杀死我,他太天真了呢。”大笑一声,澕一饮而尽,又继续倒了一杯酒,“噢,应该说他又天真又可悲,连自己的女人都要杀死,呵呵,我听说寒姬的事情了,真是可惜那样一个大美人。”
得到应允,我便开心的吃了起来。
潋虽然被东海厌弃,可他心中还是很在乎东海,在乎自己的父亲。
闻言,潋认真望着我,叮嘱似的说:“别离开我身边。”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潋,还有一桌子饭菜。
我心里不禁有些难过,不过还好,我的鸩还在龙蛋里面,想到这,我稍微安慰了些。
睁开半只绿眸,澕慵懒地抻着脑袋,舔舔嘴角,说道:“只不过,我想不到遇见这种事,你竟然还要回到东海?你那冷血无情的父亲可是杀了你的母亲,你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我点头。
临走前仆人告诉我,明天离去的干粮已经替我们备好了。
其实潋本不想来,可是怎奈对方人多,半强迫我俩来到他家,看着宏伟又宽敞的宅子,我一阵迷糊,幸好潋一直抓紧我的手,我才没迷路。
“哈哈哈,别用这么可怕的表情看着我,可把小家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