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言眉毛有些微挑，好像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既然没主意，那就听我安排。”说着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说着诸如“我想看看它”、“已经在了”的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泽言好半晌没说话，拿着薯片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林潇看着虽然很想继续报一报“毒舌”之仇，但到底不想欺负地太过，把人拉到身边坐下，抱着他的手臂，“总裁大人有心事？有心事你要说出来，我很笨的，不说的话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
“闭嘴！”李泽言看着林潇变得愈加冰冷的眼神，听着他开始吐露不带感情的话，只感觉心里发堵。
最终，饲养员带着两人到了一处长着茂密竹林的地方，远远地指着一个胖乎乎的大团子道，“言言一直以来身体都非常健康，李先生可以放心。”
林潇叹了口气，“我的表述能力总是很糟糕，现在讲得自己都乱了，抱歉啊。”
“没什么。”林潇捂住上翘的嘴角，忍住不让自己再笑出声。
身体突然被一阵力道拉过去，林潇跌进李泽言怀里，感受到他收紧的双臂，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庞，“好啦，我已经不冷了。”
“它是我父亲在我小时候以我名义认养的熊猫，叫言言。”
林潇摇摇头，“不想骑大象，也不想看工作人员喂老虎吃肉，没什么好做的了。”
“确实很糟糕，胡言乱语不知道说些什么。”李泽言放开了林潇，往旁边坐了坐，轻咳一声，眼神停留在不知名的某一处地方，“接下来，去哪？”
李泽言顿了顿，“认养时见过一面，以后就没来过。”
手里的薯片往李泽言手里一推，“那这包也不要了，既然不能尽兴，为什么要吃，自虐又不是很有快感。”
打完电话，他带着林潇去了一个地方。
“之前对于动物园的看法都是骗你的，我才没有受你的影响，不高兴也只是在苦恼该怎么说服你。”说着抚了抚他宽厚的背，“一开始建立动物园的目的我不知道，也许是夹杂着私欲，想展现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也许是满怀善意，不想让动物们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这些谁都说不清，毕竟有些动物因此失去自由，而有些动物确实受到保护。这因为着不知名原因而建立起来的动物园，给人带来的快乐，也许并不一定是病态扭曲的，可能有的人因为动物园的存在，对于动物有了认知，学会了喜爱，也学会了珍惜，珍惜生存在同一片天地的生命。事物的发展永远都是有着两面性的，泥土里生长花朵，花朵上沾染尘埃，无论事物如何发展，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都是那么地让人想要发自内心喜欢着。不论起因是什么，为看到世界的希望而生的喜悦与开心，都是温柔的，我希望你能触碰到这种温柔，而不是干巴巴地说着残酷的话，却连了解都不去了解，其实世界很精彩的。”
“果然当你弟弟好惨。”林潇吐槽着，指了指言言，“你说告诉言言你是它哥哥，下次来
林潇说着说着，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我开始明白，悦悦说可爱的动物能让人心软，这本身就是一种臆想。你说的没错，动物没有感情，想的就只有生存，是人类强行将想法加诸在它们身上，什么可爱和让人心软，都是在自欺与欺人！逛动物园也没什么有意思的，看着一群被囚禁的弱小为自己取乐还想获得开心，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除了好奇冷漠的心在作祟，也想不出别的什么了，真是……自私呢。”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李泽言眼里满是疑惑地注视着林潇，“说要来动物园的是你，不高兴的还是你，你到底气什么？”
“言言？”林潇瞪大了眼，忍不住看了看身边一脸严肃表情的李泽言，又看了看软乎乎的熊猫，“你们什么关系？”
李泽言皱着眉拿眼暼了下林潇，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不解，“有什么好笑的？”
跟着李泽言去了一座非常旧的建筑，在里面跟着饲养员左走右弯，复杂的地形走得林潇头都大了。
“我气我自己。”林潇伸手揉开了李泽言紧皱的眉头，“明明想让你开心放松一些，但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反而给你带来更多苦恼，也许我根本就不该做这些事情，打乱别人的生活。”
被他这么一说，林潇反而止住了笑，不过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小时候认养的，那言言不就是你的弟弟，你有常来看他吗？”
“……”林潇有些忍不住地笑出声，李泽言瘫着脸叫“言言”这个名字时，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反正太有意思了。
林潇伸手捂住李泽言的眼睛，凑到他眼前问道，“是不是听着突然感觉很不舒服？我当时在车上就是这种感觉，你说的话是对的，但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我找不出话来反驳，来说服你，你整个人都在说着抗拒，我很想让你开心放松，但又真的感觉无力，有点心冷。”说着收回手摸了摸露出衣袖冰凉的手，“我的感觉，我的想法，现在，你感觉到了吗？”
李泽言把林潇的手从嘴边拿开，拍了拍他的头，“想笑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