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阿大下手太狠,东方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感觉颈后格外疼痛,又不像落枕的感觉。
他用手摸着脖子慢慢爬起来,坐在床边发呆。他忽然发觉,这仿佛不是自己的房间!这物件摆设,好像是上善的房间。对了,昨日发生了什么?好像同以往一样,与上善一同看书籍,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东方离迷茫不知所措的想着,不自觉的用手摸摸脑袋,有摸摸下巴。但是不管他怎么想,都记不起来昨天发生的事。
这时候阿大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那汤药还冒着热气,是刚出熬出来的。
“阿大?”
“公子竟会将我与哥哥弄错,果然是还没醒,快把这药喝了吧。”
他将手中汤药递给东方离,示意东方离快些喝了。那药散发着的苦味,让东方离眉头紧皱。闻着都这么苦了,喝进嘴里,怕是苦味四溢,如何下咽啊!
见东方离不愿意的模样,阿大道:“公子,良药苦口阿!”
东方离还是磨磨唧唧的不愿意喝,忽然想到什么,便问道:“上善呢?”
“…公子还是快些喝吧。”
“那你倒是拿些蜜枣给我…”这是东方离最后的让步。
阿大气的一挑眉,心里想:惯的你!但他不敢对东方离动手,于是一字一句的说:“快喝了吧!”
东方离看着他,又看了看手中药。这四周无人,怕是躲不掉了……东方离视死如归的举着碗,想一口干了!谁料,这一口下去,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咽下,刚咽下又马上想吐出来,那药一进一出来来回回,让东方离更难受了。
“呕!”东方离干呕了一声。
“东方公子再看看我是谁?”
“阿大?”
此时上善从门口走进来,看着这一幕,便大步走上前去。他坐在东方离的边上,夺过东方离手中的碗,看了一眼阿大。
阿大一脸歉意,他知道大人是什么意思。东方公子怕苦,这药苦涩,自己却不曾备甜食。打着东方公子意识不清的名号,故意与他逗乐子……
“大人…我错了。”阿大低着头,双手攒着衣袖。
上善冷冷道:“今日与虎子他们一起练功。”
……“是。”
阿大讪讪退到门边,走了出去。上善见阿大退去,就把目光放在了东方离身上。上善刚想抬起手中的碗,东方离眼尖,直接一把按住他的手。
“上善……”东方离支支吾吾的说,“可不可以不喝?”
上善的脸上满是冷漠,一种你不喝也得喝的样子。东方离觉得委屈,他都没想明白自己为啥要喝药。
见他俊眉轻轻皱起,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看着上善手中的碗,上善有点不忍心。于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说:
“一口药一颗蜜枣。”
各退让一步,东方离说好。他一口咽下那一勺药,眉目紧皱,刚张开嘴,就被上善塞了一颗蜜枣。那蜜枣极甜,入口就与药的苦味对抗。一苦一甜,让东方离不言而喻。
上善将药碗靠近东方离,示意他接着喝。东方离乖巧的喝完了,那布袋里也没了蜜枣。见碗里汤汁见底,上善起身,嘱咐东方离多注意休息,就拿着碗离开了。
上善来到厅前准备用膳,竟发现睡意朦胧的夏袭月。这时阿大阿二坐着一言不发,夏袭月道了声早,便坐下了。
阿大问道:“阿月睡得可好?”
夏袭月点头说,说:“睡的挺好的呀!”
阿大奇怪,便试探性的说:“可我昨日夜里似乎见到阿月往外面走……”
夏袭月挠挠头,略带尴尬的回答:“是吗,是说怎么觉得身体好累呢。”
“我平时晚上会梦游的…哎呀,昨日怎么还跑出去了。”夏袭月如此说着,打着马虎眼儿。
阿大阿二看着上善,上善什么也没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下了。大人这般模样,便不多言,安安静静用膳了。
饭后,书房中……
阿二:“我昨晚与哥哥用了迷魂香将她迷晕,然后抗出去,丢得老远呢!”
“这夏袭月怕是大有来头。就算迷魂香失效,也不见得她能走过大人布下的阵法。”阿大陷入了沉思。
两兄弟站在上善面前,上善闭着双目盘腿而坐,炉子里燃着香,可让人静心。
见上善不说话,阿大阿二也不多说,静等主子发言。过了许久,上善站起身来抬腿就往外走。
阿大疑惑的叫道:“大人?”
上善停下脚步,对他吩咐了一句:“做些吃食送到东方离那去。”
阿二:“那阿月怎么办?”
“丢出去。”上善丢下三个字,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阿大阿二二人大眼瞪小眼。
那能怎么办?老大都这么说了,就这么做呗。不过先得给东方公子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