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继续坐下去了。她有些焦急地起身,走出了书房。施芸家很大,施芸也没有带她参观的意思,贺清最近才弄清楚,一楼有两个出入口,一个是正厅的大门,一个是书房旁通向庭院的门。大门出去的时候也需要验证,但防范相对于庭院而言没有那么严密,因为大门偶尔还是会有机器人进出的。
贺清停在大门之前,非常茫然。
她的处境好像很危险,但是她应该走吗?她应该逃走吗?她答应过施芸不会逃跑和反抗的,但如果是征求施芸的意见,她一定不会被放走的。
我爱着她。
施芸那么可爱,那么善解人意,有谁不会喜欢上她呢?如果我逃走了的话,施芸会伤心和愤怒的吧。
但贺清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施芸说起她曾经的“恋人”时的样子,和施芸口中的那些“意外”,贺清完全相信那是谋杀。想到这里,她不禁害怕又担心,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应该离开这里才对,不然连书都写不完就会死。
但是,施芸……
如果她心爱的宠物猫走失了,她一定会伤心难过的吧。如果贺清违背诺言跑掉了,她会不会哭呢?
贺清犹豫了很久。
然后,她正在想着的露米走过来了。
“喵——呜——”灰猫竖着尾巴走过来,盯着贺清。贺清站在原地投降,不敢乱动。
这只猫一直神出鬼没,施芸也不太限制它的行动。有时它会在庭院的树上跳来跳去,有时她会突然从贺清的床下钻出来,无论去哪里都不受限制,比贺清自由得多。
露米好像对向它低头的贺清十分满意,它绕着贺清转了两圈,用尾巴打了一下贺清的小腿,便昂首阔步地朝着大门走去。
贺清不由自主地跟上去了。
大门的感应装置感应到了猫,扫描之后便将大门打开一条不太宽敞的缝,猫慢慢地走出去,贺清紧跟着猫的脚步,侧着身体挤了出去,大门关上的时候差点被夹到衣服。
出了大门之后,贺清能看到一个花园和一段不短的路途,花园的尽头是一扇气派的铁门。她带着期待又有些怅然若失的心情,慢慢地走了过去。
和动物走失不一样,我是爱着施芸的,只要施芸愿意来找我,我们随时都可以恢复成以前的关系。说到底,把我关起来是施芸的错,这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她胡思乱想着,终于走到了有着华丽纹饰的铁栅栏之前。
这道门似乎也在用电子锁,贺清在想能不能爬上顶端翻过去。
然后,身后传来了轻微的机械音。贺清茫然地回过身去,发现几台长得像垃圾桶的圆筒状机器人从背后围住了自己,几条机械臂也伸出来,一起抓住了她的衣服和一只手臂。
她试着攀爬铁栅栏,始终被身后无法挣脱的力度不断拉下来,就这样僵持了很久。她听到远处传来的汽车引擎声时很想逃跑,但她就被困在这里,连回去屋子里面也做不到了。
引擎声由远及近,车就停在栅栏之后,贺清突然被大力拉扯着失去平衡,然后被按在了地上。
施芸表情冷淡地下了车,踩着高跟鞋走到栅栏前,隔着栅栏蹲下身来,看着地上的贺清。
“啊。”她看着贺清,只发出了短暂的一声感叹。
但贺清知道,她好像很生气。
脖颈处传来冰冷、刺痛的触感,贺清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贺清躺在她住的那间客房的床上,就像每日清晨醒来时一样,周围非常安静,没有任何的杂音。
房间内一如既往,就好像贺清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但贺清知道,那绝对不是梦,她的四肢又被绑起来了。
我没能跑掉,施芸好像很生气,她又把我绑起来了。我会死吗?她会在我死前折磨我吗?贺清脑中一片空白,心中除了后悔之外只有恐惧。她做事很少考虑后果,大多数时间都是想做就直接做了,但这次她感到追悔莫及,这次的后果,她可能无法承受。
她在惶恐不安中不知等了多久,施芸都没有来。空虚和恐惧折磨着她,早已习惯定时进食的胃袋发出抗议的声音。她从拉了一层纱帘的窗户,一直看着天色由白色变为血红色,接着是漂亮的蓝紫色和深蓝色,最终变为深沉的黑色。
房间内一片漆黑,施芸始终都没有来。
贺清想到了非常可怕的可能性:难道施芸准备把她丢在这里,让她就这样饿死然后腐烂吗?她内心惴惴不安,习惯了自由的身体在床上连翻身都做不到,胃部也传来明显的的饥饿感,十分痛苦。她煎熬着,一直等着施芸来,但最后是定时涌上来的倦意先令她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清晨,也许是半夜,她突然被刺眼的灯光和不悦的声音叫醒了。
是施芸。
女人穿着华丽的礼服裙子,脸上化了妆,头发也盘了起来,脖颈、头上和手腕上都装饰着美丽而闪耀的饰物,就像刚刚出席完什么舞会一样。她用阴沉的眼神望着贺清,贺清吓得在意识还很模糊的时候就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