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称是。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碰杯：“也祝哥哥学习进步。”
现在是寒假，当然，对于高三学生来说，哪有什么假期。不过有点意外的是，今年教育局施压，我校居然提前放春节，正月初十后才开学，算来算去，还能休息半个月，也算是件好事。
光亮铺满了整个客厅、餐厅、过道、玄关。
“对对，明年这个时候，一个高三一个初三，一个中考一个高考，两个孩子都要辛苦起来。”妈妈笑容更甚，挤出了眼角的细纹，这次她的笑容是真的。
“……”
江与城好像变了。
原来，江与城，我的哥哥，脾气真的不好。
……
大概是两年前开始，家里关系缓和了很多，我和哥哥也从无话可说到偶尔还能交流几句，就算是二人独处在家，也不会太尴尬。
我看向江与城，我的哥哥，他微微蹙眉，随即抬起头，轻轻微笑：“合胃口，谢谢张姨。”
推开家门，意外发现玄关处放了两双鞋——哥哥回来了？
“没。”我老老实实回答。
“来来来，过年了，好不容易聚齐，我们一家人干一杯。”爸爸红光满面，笑容灿烂，“两个小孩子喝饮料就行了。”
其实……也挺热心的。
一定是遇见什么人了吧，值得他温柔的人。
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随即再次露出真实的、感激的笑容：“那就多吃点！来来来，小年，把这道糖醋鱼放到哥哥面前。”
但我说不出他那里变了，比起以前冷冰冰臭着一张脸，现在说这话的他好像温柔了些？
他看起来冷冰冰的，整张脸写着“漠不关心”四个大字。这个和我有半份血缘关系的哥哥，多余一句话也不想对我说，提着书包径直上楼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再次把我独留客厅。
“小江，来吃点阿姨做的糯米藕，也不知道我们南方人的饭菜合不合你胃口。”老妈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哥哥碗里，脸上堆积谄媚的笑容，这笑脸比拼多多里的9块9秒杀还假。
哥哥笑笑，摇了摇手中的果汁，语气委婉拒绝道：“我和朋友一起租的，我总不能丢下他们……丢下他吧。我们说好房租AA的。”
“吃饭了吗？”江与城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调亮了整个一楼。
“说话啊，这孩子！没点礼貌！”妈妈用胳膊肘搡了一下我。
“我点了两份外卖，你出去拿。”江与城一边说一边把房卡扔给我，“喏，接着，楼外的门卡。”
我嘴里嚼着热乎乎的盖浇饭，偷偷瞄了一眼坐在餐桌对面的江与城。其实，这个哥哥脾气也不是很坏嘛……只不过看起整个人很冷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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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茶几居然都翻了，烟灰缸被扔到了阳台门槛处，果蔬散落一地，几颗樱桃滚落在我脚边。沙发上坐着一脸愁容的江叔叔，哦不，爸爸，还有站在一旁轻轻抚摸爸爸后背、帮他顺气的妈妈。逆光而望，两个人像一幅静默的黑白墨水画，被揉成一团然后再次展开，铺在我眼前，没有神采且充满疲惫。
我乖顺答应，忍不住偷看了哥哥一眼，他又长高了，星眉剑目，人也更帅了，只是比我上次见面稍微晒黑了些，但瑕不掩瑜，五官线条依然好看又硬朗。
我高三了，学习压力很重，同样考进哥哥的高中——市里最好的一中。现在成绩勉勉强强挤在年级中上游，保持这个排名，到最后考个211应该没问题。
妈妈说，这个哥哥脾气不是很好，外表看起来也是懒懒洋洋的，应该不好相处……总之各方面都不如我。但是妈妈又说，在平时我也要多让着点哥哥，礼让长兄……大不了忍着点。
“小江，回家住吧？当然我不是心疼钱！你的卧室我一直在帮你收拾打扫，那个玻璃鞋墙，每天都擦，从没落下过。”老妈有点局促不安地开口。
直到后来有天放学回家，推开门看见一片狼藉的客厅。
砰——楼上关门的声音，整个客厅再次回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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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是自从他搬走以后，整整一年，第一次回家，第一次愿意接纳我和我妈一起用餐。也不知道江叔叔，哦不对，爸爸是怎么说服他的。
。”他没什么表情地纠正我口中的表达错误。
晚上八点了，妈妈还是没有回来，天色昏暗，我终于放大胆子卸下书包，走到走廊处摸索着吊灯开关。可是不熟悉环境，这么大的家，我根本找不到开关。
“唔——”
“小年，祝你学习进步。”
哥哥不置可否，端起手边的果汁依次和爸妈碰杯，接着，又将饮料举向了我。
啪——
脾气也没有妈妈说的那样不近人情。
我走到哥哥房门口，正打算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