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即使你现在拒绝我,我也会欣然接受的。你也不用感到困扰,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
渡边什么也没说。若濑的气势跌到了谷底,以这家伙的性格,这也并不突然。渡边很郁闷现在居然换成自己要安慰对方了,不过他也没有吝惜自己的拥抱,他把双手从若濑腰上环过去,头枕在他的颈窝里。
“这些话,就算等我后悔了我也不想再听到。”
“渡边さん……”
“我果然不能放开你的,若濑君。”
“我可是个即使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即使在路边死去也不会有人恸哭的人,这也没关系吗?”
“笨蛋,总归有人会在你消失的时候去找你,在你死去的时候为你哀恸的。以后,这就是我的角色……”
渡边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变。他虽然搬了家,但依然在那个道馆做教练,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散着步去上班了。不是暑期或寒假他就会比较闲,晚上才会开班上课,白天基本是睡到十点,然后在楼下的餐馆里吃早点。下午他可能回去便利店,给之前若濑买给他的俄蓝娘桑买猫粮。娘桑现在,应该已经长得很大了吧。
这是若濑一个多星期的观察结果。
他的跟踪范围最多到渡边家楼下,所以他不清楚渡边是否会在一个人的夜晚,因为没有了可以相拥入眠的人而独自哭泣。
自己是不是期盼着看到渡边为自己哭泣的场面,若濑说不上来。
这本来该是再见或者道别二选一的时候,但是若濑现在却留长了头发,戴起平常绝不会戴的眼镜,又把真实的自己用最普通的上班族套装掩盖起来,然后在渡边走出公寓楼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渡边的步伐矫健,看得出今天心情应该也不错。在下午出门是要去上晚班吧,不知道他又得几点钟吃晚饭了。
若濑经常做咖喱给渡边吃,渡边虽然嘴上说着厌烦,但每次都会一点不剩地吃完。两个人有多久没有一起吃晚饭了?三个月?六个月?快一年?他还会期待吃到自己做的咖喱吗?
不会的吧?因为,若濑大辅已经死了啊。
所以说,自己这样到底是在干嘛啊?
渡边拐过了一个街区不见了,若濑急步追上去,忽然就看到渡边停了下来,一边在包里翻找着什么,一边就转过身来了。若濑这时却不能停下来,他不想被渡边发现,于是他用手推了推眼镜,遮住自己的脸,然后从渡边身边淡然地走过去,他听到渡边在小声嘀咕,“手机呢?”若濑走过五米回了个头,渡边已经朝家的方向赶回去了。
若濑摘掉眼镜,靠在街边的自贩机上擦了擦汗。
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已经失去了DABA组,身后也有人狂追不舍。终于再次回到东京,他原本应该马上去和渡边见面,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和吻,让他看到自己安然无恙,被没有离他而去。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若濑有一个恋人,这是DABA组里没有人不知道的事实,但好在若濑从不让渡边参与组里的事务,所以这次出事他也并不知情。若濑觉得自己的选择极为正确,这样就不会有人去骚扰什么都不知道的渡边。
自己这样算是保护好他了吗?
可是渡边さん不知道啊。
他不知道若濑还活着,不知道若濑现在赶回到了他身边,不知道他吃早点的餐厅里一直有人在注视着他,不知道上班路上总有人陪他散步,不知道一周里有四个晚上若濑都守在楼下直到他房间的灯灭掉,更不知道若濑好几次差一点想不顾一切地脱掉伪装拥他入怀,不知道若濑极其想看到拍打着他骂他混蛋的渡边。
我就在你身边,可是我还没有真正见到你。
可是不能。若濑不能冒险让渡边认出自己。他们毕竟是不同世界的人,让渡边一直留在光明的地方,也许才是真正可以保护好他的行为。
第二天,他去一家搬家公司做一日工,那天的客户是渡边所在的空手道馆。道馆的后院要扩建,订了一批家具过来。工作量不少,可能要做一整天。若濑将在这最后的一天里和渡边在一起。
后院不大,货车只能停在门口,若濑和另外一个工人把一沓榻榻米放进屋子里。
在通往后院的走廊里,他看到了穿着道服的渡边,他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东西,而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跟在他身后,满脸羞涩。
若濑把帽檐压低,咽了咽口水,又和工友提议先休息一下。
渡边就在他身后几米开外的地方。
“对不起,你的心意我不能接受。”渡边开口说道。
若濑能够听到女孩子有些沉重的呼吸声,“为、为什么呢?我有什么不够优秀的地方让老师你觉得不满吗?”
“抱歉,道馆有规定,教练是不能和学生恋爱的。”
“仅仅是因为这个吗?那,这期班结束后,我就不是老师你的学生了,那我们不就可以恋爱了吗?”
渡边有些无奈地笑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