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对面站着浅川,同样非常狼狈,但却耸耸肩,还笑着。
渡边被赤坂抱着。过了没多久消防车和救护车赶到了,很多人都受了伤,包括渡边,医生想要让他躺下,但是他倔强地一直坐着看着消防队员无济于事一般地将水柱冲到火焰里去。他的头上有伤口在流血,但好在没有任何烧伤,这一点他要比其他人幸运得多。比很多人幸运得多。
赤坂一直在盘问着浅川什么,最后他气愤地揍了自己上司一拳,然后才走过来到渡边这边。
赤坂好像在问他,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渡边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他说不了话,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喉咙里。
这场大火终于被扑灭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而那时赤坂已经护送渡边去了医院。期间有浅川指定的负责这一事件的警察来找过渡边,但都被赤坂强硬地赶走了。
渡边头上的伤引起了轻微脑震荡,损伤了他的感官系统,同时呀让他发不出声音了。但总算还好,症状只是暂时的,住院一个多星期后,渡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火灾使得多名警察殉职或受伤,但由于火势太过猛烈,据说所能找到的几具尸体的损毁情况都太过严重,DNA的提取非常困难,只能通过其他方法,要确认身份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赤坂依然像在冲绳时那样在医院时刻陪着渡边,不过现在也跟那时不同,赤坂更像一个朋友一样,一个想要分担渡边的痛苦却始终无能为力的朋友。虽然那时候在广场上渡边并没有说清楚什么,但是赤坂能够感觉到有事情正要发生。他注意到一匹防爆警察突然以浅川的名义进行了原本不在计划内的行动,他虽然尽可能快地跟过去了,但还是没有来得及。赤坂免不了为这件事自责,但是渡边现在也还没有做好安慰别人的准备,他只是把一直藏好的那个USB交给了赤坂,后者意外地明白他应该去做些什么。
然后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浅川的负面新闻占领了各大媒体的头条位置,他被停了职,检察机关也马上投入了调查,这一届的议员选举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渡边并没有从赤坂那里听到太多细节,而且他也全然不在乎。
渡边两个礼拜后出院,赤坂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渡边只是感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又回到了自己原先的日常,工作日在空手道馆里做着教练,周末会购物或者陪着家里的娘桑,有时他也会换换班去旅行一下,一天或者两天,去看看有意思的东西。
渡边没有收到可能来自若濑的任何消息。没有。
还没有。
赤坂略显轻松地看着窗外,坐着的姿势好像这个博物馆馆长办公室实际上是自家客厅。尾川看了他很多眼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因此急得有点冒汗,况且他面前的馆长也正热切地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尾川老师?”
“啊,不是……”
不是才怪。赤坂又叫他做这种事情,比给若濑当卧底的时候还让令尾川紧张,因为馆长是懂行的,他完全能看得出尾川其实是在说谎。
赤坂咳了一声,好像是在催促,也好像是在表示“怕什么有我呢”。尾川开始掂量着得罪馆长丢工作严重还是得罪赤坂……他不知道得罪赤坂会让他遭遇什么,但这反而显得更加恐怖了。
这位警察先生是准备欠自己多少人情才肯罢休?
罢了罢了,尾川咬咬牙,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矿泉水瓶大小的佛像那迷人而神秘的微笑,然后说道,“千真万确,馆长,的确就是我们馆丢失的那座。”
馆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得出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他要求尾川把佛像递给他,尾川颤颤巍巍地递了过去,馆长拿着佛像,笑容可掬地把玩着。
“这要多些警察先生,替我们馆追回了这座国宝啊,感激不尽。”
赤坂礼节性点点头,“嗯”了一下。
馆长欣喜地继续欣赏着佛像,而尾川的心脏马上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没过一会儿,馆长忽然就变了脸色,看了尾川一眼,有仔细看看佛像,眉头紧皱。
尾川决定明天早起去劳动市场看一下再就业信息。
“那个,老师,还有警察先生,这尊佛像,好像……”馆长很难开口,但是的确自己的专业知识告诉他,这尊佛像是个仿制品。
尾川开始装傻,“怎么了,馆长?”
“不是,这尊佛像,好像不是——”
“馆长先生。”赤坂说道,忽然站了起来,“能借一步说话吗?”
馆长疑惑地点点头,然后就被赤坂像兄弟一样勾住肩,走几步来到房间角落里。
“馆长先生,你的银行账户好像不怎么干净。”
赤坂突兀的话让馆长的身体震了一下,“警察先生,您说什么?”
“银行账户,阿懂?当然我并不是指你在日本的那些个账户。”
“什、什么意思?”
“我一不小心,真的一不小心,查到了你在瑞士的三处豪宅,以及你在某家着名银行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