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元。”
老字号包子铺,每天早上定量供应,买完立马关门休息。
继续迈步离开,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冽,“滚远点,少来烦你哥。”
“好自为之。”
“你叫什么?”
斟酌道,“越先生,事情不顺利吗?”
司机望着他的背影,行吧,您买的包子比我买的香,您家那位肯定能闻出来。
意味深长重复,“断绝关系?”
张文瑶抖着手,接过名片的瞬间间,眼睛突然眯了眯,电光火石中总算后知后觉地觉察出什么。
包子铺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多是些退休的大爷大妈。
“为所欲为?”笑意敛起,硬朗深刻的面容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只要我想,你当保安的老公现在就会丢掉饭碗,你那套位于规划边缘地带的老破小明天就能下发通知取消拆迁。”
不禁面露肃然。
越城离开医院时,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要不您在车里坐着,我去排队。”
“那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易南川的弟弟,叫越城叔叔,理论上是没错。
越城脸色非常不好看。
驻足,越城目光凉飕飕地瞥过去。
张文瑶喉咙一紧,脑袋一片空白,对面的男人用风淡云清的语气述说着恶魔般的话语,让她惊恐交加无从反抗。她不愿去相信他的话,却不敢不信。张文瑶本就干瘦的后背被折断般沉重的弯曲,她沉默好久,森森道,“与我们无关,我从来没有强迫易南川出这笔钱,都是他自愿的,你找他去……我早就和他断绝关系了。”
房子盼天盼地,终于被规划为拆迁改造范围,渴望已久的肥肉突然被他人盯上,张文瑶浑身炸起锐利的尖刺,“你少他妈仗势欺人!别逼我报警……我,我要举报你们鸡奸!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作威作福为所欲为!”
越城下车,“你找个地方停车等我。”
“……”
越城在后方毫无征兆地飘来一句:“他叫我叔叔。”
话音未落,前后候着的大爷大妈们相继像越城投来了摒弃的目光。
不过……司机哭笑不得,连他似乎都快忘记了,这位看上去成熟稳重魄力十足的越先生,其实也还很年轻。
越城憋出这句话后,有些不自在,但他把这不自在深深地掩藏在面无表情下,淡然转移话题,“前面的路口停一下,我去买包子。”
越城摇头,离开。
司机:“是。”
越城一直侧着头,看车窗,姿势保持了很久,久到司机都替他脖子发酸。
司机正瞌着眼皮打瞌睡,车门蓦然被打开,一惊一抖,睁开眼。
“叔叔。”漏气般的沙哑嗓音突兀的响起,“你是哥哥的男朋友吗?”
忍不住拿出手机,没有消息,易南川大概还没睡醒。转而拨通司机的电话,低声道,“你去前面试试,看能不能给钱加塞。”
张文瑶目光直勾勾的,“你究竟想要怎样?”
……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口袋夹出一张薄薄的名片,越城走向她,低头,居高临下俯视,“这是我的律师,他会撇清你和易南川的一切关系。”
足足花费三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抽搐,“这?”
越城回到家时,易南川已经起床了。
越城站了二十分钟,还排在队伍的中段,他看着前排的大爷们,买包子馒头,一买就是大半笼屉,那架势,恨不得把整个店铺都抱回家。
……
赵鸿元无所畏惧般,勇敢地回视。
越城不给她动小心思的机会,视线意有所指地落在一直沉默着的赵鸿元身上,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天气起的好坏,“你觉得,一个从小学习优异的小孩,在升学考试时发挥失误,成绩垫底的概率有多大?”
哑然:“……”
良久。
“断绝关系书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不过废纸一张。”
易南川之前提起过,说想吃。
被戳中了死穴,张文瑶手指死死绞紧衣摆,陷入无望的茫然。
……
越城:“看路。”
越城脸皮很厚,在尖锐的目光下,不动稳如山。
提着包子踏进庭院,就看见易南川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脑门紧紧贴住玻璃,眼睛朝花园角
说是黑如锅底也不为过。
大概是对方太难缠,撒泼打滚惹他生气了。司机启动车子,转着方向盘把车驶出医院停车场。遇到红灯时,他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偷瞄一眼越城的脸色,又一眼,再一眼。
越城同她擦肩而过。
“没有。”
司机无声叹了口气,决定闭嘴安静开车。
“对!”张文瑶怕他不信,“我可以写断绝关系书。”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