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热气,发丝飞扬,脸上红扑扑的,浸渍薄汗,显示出年轻人才有的鲜活明媚,那么奢侈,血脉偾张的俊朗,多汁的肉体,让光阴嫉妒。
为什么把自己糟蹋成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呢,上官玲摘下眼镜,想不通索性不想,只希望摄影师可以一次性拍的好的角度。
“后天凌晨的夜航应该有吧……”她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图尔嘎有些耳鸣,大声地问。
“过来,把耳朵伸过来。”
图尔嘎照做了。他在马上被颠得晕乎乎的,智商情商双双下线,还不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呼哧呼哧小声喘着气,好奇而懵懂地盯着女人的嘴,想听她又能想说出什么个花来。
什么都没说,只是,吻了他。
不是简单地触碰,上官玲捧着他的脸,直接勾起了粉舌,像含宝贝一样含住,吮吸舔咬,图尔嘎只是一开始没什么意义地推了几下,他的腰本来就在一来一回间颠软了,颠散了,被销魂的吻技挑拨得人都酥麻,一直麻到尾椎骨,快要从马背上淌下去,眼见着男人的眼皮逐渐沉重,呼吸炙热,情迷意乱地松开缰绳,环上对方的脖子,溢出类似幼兽含糊不清的呜咽,身体颤抖,摇摇欲坠。
他真是在勾引人这方面天赋异禀,幸亏他不是警察,不然有多少性犯罪者要被钓鱼执法?上官玲凝视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卷上撩拨的暧昧。
这样好看的皮囊,白衬衫下深埋的肉欲,这么一个金玉的壳子不多看几眼,过几天就全忘了,毕竟这次的照片要全部交工。
一阵热风吹来,吹凉了他下颌晶亮的水,他突然意识到了很多事情,睁开朦胧的醉眼,慌乱地把头从旁边扭了过去,糜红的唇被映得润泽可人,张合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你,不懂什么叫,自爱吗?”
声音近乎咬牙切齿。其实他讨厌自己一副受害者的无赖样子,把所有的错都责怪到对方身上。
但他现在真的不想再承担任何责任了,不想再做出任何反省,只是受够了。
他可以任性一回吗?可以吧。
初到国外的时候,性解放运动的阴影仍在欧洲盘旋,母亲只要参加国际会议顺便来看他时一定会提醒他不要滥交;生理课上老师也多次建议过他们自慰,射精的感觉说不上多坏,也没有所谓“天堂般的快乐”,他不能理解以性交为乐的人,于他而言,不以生育为目的的做爱都是在浪费生命,他情愿在实验室里做一天的观察报告。
但上官玲的触碰带着一切他不明白的感情,暖洋洋的。他会这样的美好而头晕目眩,应该也清楚,那不是属于他的,他不能接受。
“我一个星期后就要结婚了,你不知道吗。”他冷漠的脸上有尚未冻结的媚意,下一秒就完全破碎——
上官玲说:“哦,那我们算在偷情吧。”
“哪有!我们哪有情!”
那是他的初吻啊,连父母都曾给予过的,来到人世间的第一个吻,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交付了出去,明明他都精打细算了二十四年了,为什么会这么鲁莽。
“好吧,先生。”上官玲看到男人仿佛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中,而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看——”她掏出一块格纹手帕盖在手上,手指蹁跹灵活,熟练而轻巧地晃了几下,血红的野玫瑰就出现在眼前。上官玲用帕子包起短短的花梗,抬手插进他衬衫的口袋里,像新郎官的礼花。
“我祝你婚姻美满,子孙满堂。”
只要萨日朗聪明一点就可以在撕破脸皮的最坏情况下,凭借照片,无损己方利益,解除婚约。
说实话,她也不想萨日朗捡这个便宜,她还太年轻了,不知道一个优雅而稚嫩的男人有多珍贵。
演出结束,她该退场了。
“上官玲……”
闻者惊然回头,她刚才听到了什么?这么馋人的哭腔,谁哭了?是从她刚亲过的嘴里发出来的吗?
人和人的情感显然不共通,更不要说fork是否有感情这种东西尚待研究,上官玲只是有些兴奋地看着气派的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仿佛误入浮华的少年草原神,风流缱绻的眼角充斥无助的泪,摔落在他手心里玫瑰心尖。
好想安慰他,可惜现在自己身无长物,不然肯定要把他压在马上掰开腿狠狠地插,这样他就没空哭了。
当然只是想想,上官玲真实的安慰方式很无趣,她走进图尔嘎摸摸他的耳垂:“别哭别哭,我再给你变一个天女散花。”
五颜六色的珠光糖纸被撒了出来,因为她随身带的水果硬糖也吃完了。
“你……”男人痴迷地抬头望着一场纷纷扬扬,他的的眼皮会在哭过之后变得多,染着层层叠叠的绯红,鼻翼还在因为没缓过来的哭泣而抽动,睫毛糊在一起,成了蹼一样的东西,“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啊?这……”上官玲发出迟疑的声音。
“你亲了我,还伸了舌头,竟然不准备和我结婚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