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头,发现自己所在的肉球悬空在肉洞之中,他由缩回身子,抱着双膝蜷缩在肉球的角落。
肉球缓缓下降,当落到肉地上,玉书浚才感觉到这层层叠叠的蠕动敢,以他的认知,现在这座山,正在急速前进着。
他四肢着地,随着晃动的地面,慢慢爬向更厚实的山壁边,许多触手在他身下形成一个肉垫,拖着他将他往山壁处送去,一些触手喷出粘液笼罩在他身上,那层液体落在肌肤上,变成层层叠叠的轻纱。
这也许是障眼法,无论这些粘液看起来多么像衣服,他们都不是真的衣衫。
玉书浚静静的坐在肉垫上,他身上看起来就像穿了几件红色的纱衣。将他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靠近墙壁后,墙壁自然形成一个溶洞出口,玉书浚有些纳闷,这是......他可以出去了?
他试探性的伸出脚,那些触手连忙缠住,在他的脚底变成一个红色的靴子,他踩在软绵绵的肉垫上,在外人看来,他就像穿了一双红色的靴子。
他的衣服无风自摆,还有他的头发无数触须与他的头皮相连,带动着他的头发做出摇摆的姿态。
当玉书浚离开肉山时,他看见不远处一片茂密的深林。
他战战兢兢地向树林里走去,临近树林,他看见许多人影,他高兴的向那群人走近,但他走近后就愣住了。
那些人穿着弥山宗的衣衫,垂着头,犹如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向前走,他们每走一步,身上的腐肉就会顺着身体往下掉。
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玉书浚抬头看去,哪里是什么树,那分明就是一具具尸体,被肉山的粘液糊在一起,变成一颗颗树木形状。
那些垂下来的柳枝都是他们的头发。
玉书浚将手指塞进嘴里,牙齿打颤,牙齿不小心要咬到手指时,脑内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儿子,别咬手指,你的手还未完全长好。”
玉书浚一愣,他的衣摆忽然飘荡,形成一个散面,从衣摆里缓缓凝结出一个肉瘤,他没有五官,脑袋上只有一个黑窟窿,一开一合,他说:“别.......咬......”
那肉瘤越靠越近,伸出两根触手环抱住玉书浚,由黑洞里伸出一条舌型触手,湿哒哒的脸着玉书浚的脸颊,“儿子........我要来实现你第二个愿望了............”
玉书浚问:“什么?”
虚糜说:“要‘玉书浚’灰飞烟灭呀!”
玉书浚身子一僵,虚糜化为一滩肉泥,全部糊在他身上,玉书浚就像一个雕像,他悬浮在空中,全身都靠在肉壁上,那些肉触在他的身体之外形成了一个外壳。
他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有一双眼睛能看见外面。
他的身体慢慢腾空,漂浮在树林之上,又高出向下看,玉书浚见到万里树林,横尸遍野,那群尸体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身后的肉山跟随着这一方土地前进着。
虚糜的山体不单单只是肉山,还有他附近的万里土地。
密密麻麻的万里尸军在向弥山前进,边界处一群弥山的修士与前赴后继的尸体交战,其中一个尸体流着眼泪喊道:“哥哥!!是我啊!!!”
与他交战的修士,悲痛万分,另一个修士及时砍掉了尸体的脑袋,他喊道:“这些都是那妖山幻化而来,我们死去的兄弟,被那妖山吞噬,盗取了他们的记忆,用这些烂肉变成我们兄弟的模样!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玉书浚手里拎着什么,他微微转头看向自己的手,顿时一惊,他手里拎着的,正是自己被剥掉的皮啊。
那皮囊被什么东西塞的满满的,垂着头,身上一丝不挂的,玉书浚有些不忍心,他与虚糜心有灵犀,虚糜说:“我赏赐他一件遮体之衣。”
说罢,那皮囊上挂了一层破破烂烂的麻布衣。
脚下交战的人群之中,哀嚎遍野,有人喊道:“哥哥!!!啊啊啊啊哥哥!!!!!啊啊啊啊”
那被砍掉脑袋的尸体化成一滩烂泥,又从烂泥里重新凝聚成人形,向那修士扑去。
一道电光火石,将那烂泥烧焦,一个冷漠的男子说道:“这妖山会盗取人的记忆,造出你们的亲人,这种骗人的把戏,哼!对面的不是你们的亲人,而是妖山!给我杀!!”
修士们重新鼓舞士气,高喊着向对面的尸军杀去。
“哥哥!!!是我啊,我的灵魂被囚在了这里,救救我啊啊啊啊”
在那修士愣神之际,他被尸体扑倒,那尸体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的狂笑着“和我一起灰飞烟灭吧!!”
随后那修士便和尸体一同化为一滩血水,在污泥之中,两句尸体缓缓凝结而成,那修士变成了尸军一员,他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看见对面自己的师兄弟,他大喊道:“师弟,是我啊......”
下方嗜杀一片惨烈,玉书浚腾空在上方,见到御剑而来的那人,由空中传来一个声音。
“弥山宗........承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