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如此的不合情理,如此的荒唐可耻!
「为什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呢?难道我真的爱上了他,而不只是肉体的依赖?」冯月蓉心乱如麻,一时找不到答案,但她却忍不住将肥丑的阿福抱得更紧了,因为她发现抱得越紧,心里的恐慌就越少,那粗重的鼾声仿佛安神曲一样,能够驱走她的不安和恐慌,沉重的身躯牢牢压在她身上,带给她奇异的安全感!
冯月蓉不自觉地越抱越紧,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融入到阿福的身体里一样,完全不顾阿福那条萎缩的肉虫依然夹在她身体里面,一个突如其来但却坚定无比的念头从她脑海里蹦出来:「也许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是可行的,毕竟他年近六旬,膝下尤虚,如果能给他延续香火,说不定他会洗心革面,真心地辅佐秋儿。」阿福被冯月蓉箍得有点难受,渐渐苏醒过来,睁开双眼,正巧与冯月蓉四目相对,不由得心头一震,因为冯月蓉那春意未退的眸子里竟然满含着柔情!
这种柔情不是激情燃烧时的渴望,不是畏惧暴力的恐慌,也不像无可奈何的顺从,而是一种阿福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从未在冯月蓉眼中看到过,只觉她此时的目光是那么柔和,那么清澈,那么情意绵绵,让他提不起任何淫邪的想法,只想亲吻她的樱唇,给她一个毫无保留的拥抱!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呢?」阿福努力地回忆着,年近六旬的他一生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品尝过太多的喜怒哀乐,忘掉的事情也太多了。
冯月蓉带来的这种感觉极其罕见,它静静地躺在阿福的记忆长河里,被层层的灰沙所掩埋,需要他用所有的精力去寻找,但苦思冥想了许久,阿福依旧没有头绪,他恨自己的健忘,恨自己的无能,内心也渐渐变得狂燥起来,双目中充满着求而不得的怨愤和怒火!
冯月蓉温柔地凝视着身上的男人,嘴角挂着娴静的笑意,她仰起头,主动亲吻了一下阿福的嘴唇,呐呐地道:「我……是你的人了……」这句轻柔的软语像是一阵微风,轻轻地拂过阿福的面颊,吹过他的身体,抚慰着他的心灵,他的戾气迎风而散,眼中的狂躁与愤怒也渐渐消失!
同样的话,冯月蓉曾经说过两遍,但都是在阿福的威胁下,怀着屈辱和万般无奈才说出口的,但刚才这一句却大相径庭,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害羞,带着一点幽怨,但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和义无反顾的决绝!
按理来说,阿福应该感到得意,感到自豪,感到征服的荣耀,但他此刻却一点也没联想到这些,反而觉得有一丝丝的愧疚,眯缝的双眼中也罕见地出现了柔和爱怜的微光,他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穿过无数时光的河流,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轻时代!
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一个夏夜,贴满红纸和窗花的房间里点着两只大红喜烛,映得布置一新的房间红彤彤暖洋洋的,充满了喜气。
一个姑娘身着大红霞帔,头戴花冠,并着双腿坐在床沿上,纤纤玉手不停地摩挲大红嫁衣的衣角,显然有些局促害羞,头上的大红盖头遮住了她的容貌,让人难辨丑美,但从她娇小苗条的身段来看,即便不算十分标致也差不了几分!
那年阿福还只有三十出头,接任白云山庄大管家不到三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此时的他身体还未发福,脸上也没有那么多肥肉,五官端正,只是眼睛略小一点,虽称不上英俊潇洒,但也算得上顺眼。
阿福的出身并不好,幼时便父母双亡流落街头,是慕容世家将他收留,看他与小少爷慕容赫年纪相仿,所以让阿福做了慕容赫的跟班,可谓从最底层做起,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阿福一步一步爬上了大管家的位置,如今又娶了福州知府的千金为妻,对于从小孤苦伶仃的阿福来说,这绝对算得上走上人生巅峰了,当然,这一切离不开慕容赫的赏识和提携,由于从小一起长大,慕容赫对阿福也格外信任,刚刚继承慕容世家掌门,便将担任前院管事的阿福提拔为白云山庄大管家,可谓是阿福命里的贵人了!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是阿福的洞房花烛夜,新郎倌阿福自是喜不自胜,在前院应酬了一番后,便迫不及待地跑回了他与娇妻的新房当中。
房门一开,床上的新娘子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身子也微微晃了晃。
阿福缓步走近床前,与新娘并排坐在了床沿上,拿过一旁的喜挑子,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揭开了美娇娘的红盖头。
随着红盖头的慢慢掀开,一张小巧白嫩而又俏美可爱的粉脸出现在阿福面前,她便是阿福的新娘子于秀娘。
于秀娘乃是时任福州知府于时越的千金,与阿福本来算不上门当户对,这桩姻缘能成,全靠庄主慕容赫。
慕容赫发妻早亡,于时越为了报答慕容赫的举荐之恩,于是三番两次上门提亲,希望将闺中幼女嫁给慕容赫续弦,但慕容赫都坚辞不受。
后来慕容赫想起阿福年过三十还未娶妻,于是便当起了媒婆,给阿福与于秀娘牵线搭桥。
于时越虽然不太情愿,但碍于这门亲事是他主动上门,驳不过慕容赫的面子,这才答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