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们的房间中,崔莱顿跟几个褓姆一起替孩子们洗过澡,并一一催上床。替孩子们盖好被子,他留意了下时间,最小的人子也差不多要喝睡前奶了。
端着盛装甜点的盘子,坐到餐桌边,国王默默吃着宵夜。
过是个连誓言戒指都能随手丢弃的人…你是用什麽立场提醒我?”
这人又勉强自己了吧...
接过厨师递上的汤匙,戴尔边想像崔莱顿的模样,边无奈的笑了笑,「我饿了,两个我都会吃掉。可要是王后问起,告诉他丢了即可。」
「别去了,孩子们都困了。明天再说新的故事吧,我想听你小时候第一次到岸上的那个故事。」回应小女儿的索求,并轮流抱过、亲过几个孩子,国王才到还是婴儿的人子床边抱起准备喂奶。
对不起…
「今天说什麽故事呢?」戴尔笑着走进房间,并搂着人鱼的腰在脸颊落下一个轻吻。
厨师们最忙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厨房中只剩两人轮值。戴尔假装不经意的溜进去打开冰箱,他的嘴角也在看到冰箱内的东西时忍不住勾起浅笑。
「也是呢,我真是太粗心了。」他有点失落的笑着,「那麽今天我在艾凡床上说故事好吗?」
夜晚,在政务殿忙碌一天的国王阖起最後一份公文,摊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一松懈下来,他觉得有点饿了。稍早的晚餐没有人鱼在一旁盯着,他只随便吃了些而已。离给最小的孩子喂睡前奶还有一小段时间,国王想起下午被他退回的甜点。
「爸爸快点回来,父王应该也快来了。」诺亚撒娇着想要在两个父亲陪伴下睡觉。
其实,没有想像中甜呢…
他听懂了戴尔话中的意思,现在的态度只是为了让孩子安心,并不是要求和。
「好。」崔莱顿应允了声,走到戴尔身旁准备坐下。
「说完了?这个拿走,我讨厌这种甜腻的东西。」戴尔一说完,视线立刻回到公文上,没再理会愣在一旁的人鱼。
搂着艾凡,人鱼想了想才开始说床边故事。崔莱顿的语调很轻柔,忙了一天的国王听着听着也有点昏昏欲睡,最後他决定以躺卧的姿势享受亲子时光、享受妻子令人感到舒服的催眠嗓音。
看着崔莱顿端起点心离去的背影,戴尔说服自己不能心软。要是太快妥协,这只鱼更是什麽都不肯说。政务殿的门被打开并再次关上後,他瘫在椅背上,认真反省忽略孩子心情的事。
「爸爸今天晚点再说故事,我有准备新的童话书,可是我忘记拿过来了,宝贝们把眼睛闭上,我很快回来。」他想避开戴尔。
哄睡了几只小鱼,崔莱顿站在国王身旁发了会愣,他心爱的人类也已经睡着。静静看了会温馨的美丽画面,他才动手将小王子安置好、抱起沉睡中的丈夫。
「好。」
里面有两个布丁,其中一个上面用彩色巧克力米排列着“戴尔是笨蛋”这几个字。这得多麽无聊或多麽哀怨才能做出这种事,国王在心里为了妻子的可爱感到一阵暖意。
这些这虽然不是真心话,但也算不上谎话。他本来就不怎麽爱吃甜食,只是以前不想错过妻子亲手做的任何东西才会全部吃光。
人鱼无奈
「没关系,留着就好,帮我拿支汤匙。今天点心有多做吗?怎麽会剩下两个?」戴尔知道崔莱顿不喜欢食物放太久,所以都会准备刚好的数量。布丁一个是自己的,那另一个让他好奇是不是哪个孩子没吃。
「那个是王后殿下的,殿下陪着王子、公主们用点心,可看起来…」厨师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形容那个表情,「有点…悲伤…」他想了想大概是这种感觉,然後王后沉默着玩起巧克力米。
有点想吃…
人鱼温柔笑着应允,心里却不停道歉。
孩子们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既然不肯妥协也没立场劝戴尔,那麽他决定暂时分开陪伴孩子也好。
「你在这里离戴纳的床太远,他会听不清楚。」国王解开衣襟,眼神中略略带着不善凝视人鱼。
虽然有点不知所措,可他还是努力尽自己所能照顾国王。
「爸爸说忘记拿新的故事书,正要去拿。」露比从被窝中坐起伸长了双手讨抱抱。
走到门边,崔莱顿正要将手搭上门把,门却被推了开来。
知道是妻子考量他的口味调整过甜度,戴尔为那些伤人的话感到有点歉疚。
既然你不让我碰触你的真心,我又何必顾虑你的感受?
吃完东西,他起身准备到孩子房间喂小儿子睡前奶。
崔莱顿征住。回神时,他开心到都要哭了。
「啊,陛下,您需要什麽我们会帮您送过去的…」一名厨师被看着冰箱傻笑的国王吓了跳,「抱歉,王后让我们清掉这两个布丁,我们…还没整理到这里。」他担心小小甜点上的字会惹怒最近心情一直不好的国王,赶紧边解释边准备清掉东西。
想了想,他决定偷偷去厨房看看东西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