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琅自然没有答应留在宫里,一来他本就对东宫有点排斥,二来他更不想让虞妘跟着长泰去永泰宫。
他现在是丝毫都离不得虞妘。
出了宫,虞妘却是一路不搭理他,慕容琅跟在后头好几次张嘴想跟她说话,她都不理他,显然是生气了,不免有些发急,细想了想,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了。
路上顾及她脸皮薄,没凑上去。
进了屋,见没旁人了,才一把扯住她道:“妘儿怎么了,就是生气也有个缘由吧,我若哪里惹妘儿不痛快了,妘儿也给个明白话儿,难不成还为昨晚上的事儿恼我呢?”
虞妘脸红了红,想把他推开,实在推不开也就任他去了,道:“昨晚的事都过去了,谁还为过去的事生气。”
慕容琅道:“那为什么?”
虞妘不禁叹了口气,知道这些事需跟他仔细说明白,便道:“我第一次来洛京,夫君担心我人生地不熟,所以护着我些,夫君是一片好心,妾身感激不尽。可是夫君的做法却是妾身为难了。”
“夫君想想,就拿早上给母亲请安,寻常人家当媳妇的嫁了人都是要服侍婆母用膳的,我服侍母亲也是应该的呀,可你在一边眼巴巴望着,很不自在似的,你心疼我也对,但却要分时候,只是一顿饭而已,你就这样心疼,叫母亲怎么想,好不容易生养大的儿子,娶了媳妇就把娘忘了,你是儿子,她定不忍怪你,那便是我的错了,便是我以后诸事做的都好,这成见存在心里也不好了。”
慕容琅确实没想那么多,他母亲也是被那些个男人疼到了心里,他这样还算好的了。不过虞妘的话却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儿子以后要是这样对虞妘,他必饶不了那小子。
“妹妹那里也一样,我知道你是怕她淘气,捉弄我,可你行事还是有点不妥。首先,没有我之前,你最疼的一定是弟弟妹妹吧,当然,还有表妹,你们那么亲近,突然来了一个一个陌生人,把你亲近的人抢走了,你高不高兴?”又自问自答道:“肯定是会有些不高兴的,换作我,我也不高兴,结果你倒好,偏要火上浇油,竟然当众惹她不快,她知道你是因我才如此,岂不对我更没好印象,所幸妹妹是个明事理的,再来表妹私底下肯定也说过我不少好话,不然就算不讨厌我,也不会同我多亲近!”
“以后当着母亲的面,你就不要理会我,在妹妹面前,也不能事事维护我,你得有个分寸,这一点,你得跟表妹学学。”
沈滢在宴会上没与她多说话,但样样细心周到,她刚到场便第一时间使人请她入座,又让她居于席首,虞妘觉得并非是这个位置最为尊贵,更重要她是想让长泰担起照顾自己的责任。要是她坐在自己身边,她必是要好生招待自己的,可这样一来,难免冷落长泰。
长泰深得女帝宠爱,自己要是不能同她打好关系,婆媳和睦就更难了。
这个表妹真的是七窍玲珑心。
“你现在倒是句句不离表妹了,前头不知是谁,尽知道吃醋。”
“谁让人家在乎你!”
慕容琅刚被虞妘数落了一顿,也就这句话中听,细想想真有些道理,他母亲他看不出来,至少刚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长泰对着他的脸色是有些不大好,忙表态道:“我记得了,以后在母亲和妹妹面前,我不心疼你,等回了房私底下我再心疼。”
虞妘见他听进去了,自是高兴不过,又倚在他的怀里,“这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平日见的又是你的至亲好友,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
虞妘不说还好,说了他越发担心,从前在燕州还好,没有人敢对觊觎他的女人,可是此地……先有太子,他惯来风流,俊美雄伟,又不输于自己,世家闺秀大多喜欢他多于自己,万一虞妘也喜欢。
“先前在宴会上妘儿盯着太子看,可是觉得他好看?”
虞妘觉得哭笑不得,一个大男人还在乎好看不好看,不过想起她曾也追问过慕容琅她跟沈滢谁美,便也不敢笑话他了。
乖乖地道:“妘儿只喜欢夫君……别人再好看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慕容琅挑眉:“他比我好看?”
虞妘连忙道:“夫君最好看。”
慕容琅一贯是不在乎自己和池琸哪个更好看的。男人何必攀比这个?
然而虞妘若是觉得池琸比自己好看……他可是要难受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