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藏雪只身抵挡天界及人界大军,明知没有胜算,也不让他人插手。
听说藏雪当上魔君之後,一口气诛杀多位亲信,并昭告谢离只是闭关由他暂代王位。
也听说,三王计划颠覆魔界,幸好谢离及早察觉设计他们自相残杀。
藏雪的叛变不存在,就连为他产子的爱妃,也证实是人界派来的间谍。
「为什麽?」
谢离站在桌前,桌上放着陪伴多年的剑——
已经没了光芒,布满裂纹的邪剑藏雪。
他低喃,指尖轻抚剑柄。
“记得破坏我的剑。”
“生为邪武,本就命带不详,破碎消散正是适合我的…末路。”
藏雪最後的那段话在他心里萦绕,他在想,那人花了多少时间,才做好诀别的准备?
「要是没背叛的打算,为什麽不好好谈谈?」谢离收回手、轻叹口气,心底弥漫的情绪很复杂,是疑惑,是不明白,也是惆怅及不舍。
“谢离,请你记住,我…是有感情、心也会受伤的剑魂,不是…能随便送人的物品。”
「我…没要将你送人。」
藏雪的声音在耳畔久久不散,他後悔直到最後都没说出这句话。
劫数,谢离很早就察觉了,有藏雪相伴,他原本不在意。这麽多年一人一剑弑神杀佛从没惧怕过,怎麽会担心渡不过劫数?
但让他动摇的,是有天察觉到劫数会波及藏雪。
所以才打算以赠送的名义,暂放在昔日战友身边,等劫数过去再接回。
「没想到这个决定让你如此痛苦,要是我…」
谢离缓慢轻柔的语调停顿了数妙。
「如果一开始就说清楚,你现在应该是一脸骄傲的跟我一起庆祝胜利吧?」
藏雪於他而言不是普通佩剑,没说破,但他很早就被那抹剑魂的笑颜吸引。
谢离轻叹口气。
听说,藏雪每天都隐藏气息陪在黄金笼里,尤其是在他自毁双眼之後。
而且,藏雪根本没伤他的孩子分毫,据说还每天满脸宠溺的抱着孩子哄睡。
被突破的魔界,由於藏雪死守损伤不大,修补重整工作很快就能结束。
数年之後,一个深冬夜晚魔君之位交接,谢离带着残破邪剑踏上旅程。只剩一点点碎魂残留的武器难以修补,但他仍打算用余生踏遍三千世界,想亲口告诉藏雪——
我,从没打算将你送人。
——完结
======藏雪偷偷陪伴的小番外======
谢离瞎了。
知道这件事时,藏雪内心已经没有过多波动。
不是不在乎,只是冷静下来後,他知道最後将修为全部过给谢离时,眼伤也能被治癒。
藏雪挥手示意医师退下,轻叹口气、手指敲了敲桌上的碎玻璃,接着又发了一会呆,他才起身隐匿气息到黄金笼里探视。
躺在床上的谢离眼睛缠着绷带,他坐在地上、背後轻靠着床,想起以前守着谢离的情境,他扬起嘴角浅笑。
安静陪伴不知是睡还是醒的谢离,时光彷佛倒流。
宁静午後,总是喧闹的黄金笼里今天格外宁静。没多久,床上有了动静,藏雪小心起身退後。
谢离双手撑着身体缓缓坐起,口中乾的难受,他摸索着想倒些水来喝。
「水…在这里吧?」他低喃了声缓缓站起。
藏雪赶忙先一步到桌子旁,以极轻几乎不发出声音的方式将杯子倒满水,等谢离双手在桌上摸索,又悄悄将茶杯推到他手边。
谢离举起杯子,没注意到杯中水量的他,一不小心洒了大半出来弄shi了衣服。
看着谢离有点可爱的慌张模样,藏雪忍不住压着声音窃笑。
大约是身上shi的难受,谢离脱掉衣服,转身往放替换衣物的地方摸索。
见状,藏雪又快一步上前,将乾净衣服放到谢离手边。
他静静陪伴,懊悔将谢离逼到这种程度的同时,也将剩余的空闲时间都留给谢离。虽然不能碰触,但偷偷服侍的独占时光,他常常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