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乔杉的血里有烟味儿,乔杉在心里苦笑了一下,真是没想到他这么多年的习惯最后居然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改掉的。
沈淮就这么坐在宽大的书桌上,他看着乔杉用右手托着左手臂,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根没点燃的烟,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什么,但是这个却可以算是乔杉为他养成的习惯——不管他是不是自愿。沈淮的眼神闪了闪,没人知道他这时候在想些什么。
乔杉根本就没心情观察沈淮,在他看来,沈淮就是个神经病,还是极其幼稚的那种,性格阴晴不定,十三年的时间也没让乔杉搞明白沈淮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虽然他们这十三年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多。就乔杉的性格来说,不管沈淮多么神经病都跟他没关系,他也不会去多看他一眼,但是偏偏沈淮就招惹上了他,还拿乔木威胁他,让他恨不得沈淮能立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乔杉看了看手表,九点二十七,是时候该走了。他把厚厚的蓝色窗帘拉上,扯了扯领带,有些随意地对沈淮说:“我出去打个电话。”乔杉打电话基本上就是公司的事,如果沈淮在场,乔杉必定会回避他,对此沈淮从来没什么意见,仿佛一点也不关心。不过乔杉心底还是有些紧张,毕竟沈淮的性情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是什么样子,乔杉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顺利出去。
乔杉的手碰到金属的门把手时,那冰冷的触感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就在乔杉准备打开门时,他听到身后的沈淮说了一句话,他说,“乔叔,国外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乔杉的手心冒出了一层冷汗,他不动声色地半侧过身看着沈淮,放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却没拿下来,他冷淡地回答了一声是。乔杉当然知道沈淮说的是什么事,早在他们出国前,乔杉就雇人想要抓住沈淮,结果自然是没成功。之后的几年他都会雇人做相同的事,但是不管他每次雇多少人,始终没有成功过,后来甚至在沈淮血液的替代品还没研究成熟的时候,他就直接放弃抓住人转而雇佣杀手了,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他不得不承认沈淮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
沈淮看着乔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听到乔杉的回答后似乎没有一点意外,依旧是笑嘻嘻地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乔杉没什么表情地在原地站了一会,看沈淮没什么表示,说了句“那我先走了”,就想出去,在乔杉转过身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阵风吹到了脖颈处,紧接着沈淮压低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渴了。”
他就知道。
乔杉叹了口气,松开了把手,看来今天他要出这个门还要一段时间。
乔杉回转过身,推开站在他面前的人,走到了房间正中央的书桌前。他撸起了袖子,露出半截修长的手臂来,白皙的手臂上满是青紫的痕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这当然是拜沈淮所赐,明明可以用刀划着放血,他偏偏就要直接上嘴去咬,理由是他喜欢,但是轮到他给乔木喂血的时候就自己用刀放血,也就让本来就有些洁癖又极度护犊的乔杉更加恨他了。
沈淮就静静地站在乔杉旁边看着他的动作,当他看到乔杉手臂上的满满的痕迹时,心里又涌出了那种奇怪的感觉,这也是他留下的,不过···
乔杉还在整理袖子,一直安静地待着的沈淮突然从旁边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扯到了自己跟前。不知道沈淮又在发什么神经,乔杉索性不理他,心里安慰自己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不过看着沈淮一直在他手臂上摸来摸去,乔杉还是忍不住心头火起,正当他忍不住对沈淮冷嘲热讽一番时,沈淮却先开口说话了。
“这是乔木咬的。”沈淮看着乔杉手臂上的一点暗红色,心里突然变得非常不高兴起来,以前他怎么就没感觉这个印子这么碍眼。沈淮用力地擦了擦乔杉手臂上那块印子,想要把他擦下来,等他发现根本擦不掉时,就猛地沉下脸来,阴沉地说:“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咬。”
乔杉看着沈淮此刻的举动,心里冷笑道又在发神经了。他怎么就看不出来这是乔木咬的,这些痕迹难道不都是一样的么。再说了,他手臂上有这么多痕迹还不是拜沈淮所赐,要是嫌弃,他怎么不先把他自己留下来的痕迹擦掉。
乔杉冷着脸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要卷起另一只手臂的袖子,但是沈淮却又阻止了他,他满脸不情愿地说了句:“这次我还是忍忍吧。”乔杉此时真的很想抽他两耳光。
沈淮把嘴唇凑到乔杉的胳膊前,轻轻碰了碰那块乔木留下来的痕迹,想到当时乔杉手臂上流下的血把那只手都浸得血淋淋的样子,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点不忍心咬下去了。沈淮微抬起头看了乔杉一眼,发现乔杉居然是满脸厌恶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
乔杉不知道沈淮又在搞什么鬼,沈淮的嘴唇在自己手臂上游移的感觉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沈淮平时吸血不都是挺干脆的么,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反常,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突然就感到自己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沈淮狠狠地咬住了乔杉的手臂,那感觉根本就不像是在吸血,然而像是在泄恨,乔杉当他正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