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助他催运真气,免得他内息打岔,但体内五脏六腑,仍是滞闷难当,陈玄礼点了他的睡穴,好让他能减少痛楚,得以静心休息。
这样一睡,狄骥足睡了一天一夜,当他悠悠醒转过来,感觉疼痛稍缓,已知痊愈了不少。当他微微张开眼睛,发觉榻旁坐着一人,一瞧清楚,却是卓薇,但见她长长的睫毛下泪光莹然,心想:“这个原本天真活泼的小妮子,今日怎地神情大变,不知怀着甚幺心事?”便道:“妳怎幺了,有心事幺?”
卓薇听见是狄骥的声音,登时吓了一惊,连忙用衣袖拭去泪水,望向他喜道:“你终于醒了,真好,现在好点了没有,还痛不痛?”
狄骥见她一脸关怀之色,心中不由大为感动,便轻轻摇头,道:“没那幺痛了。”
卓薇笑道:“不痛便好了。现在你醒过来,我便放心了!”
狄骥大奇:“我只是睡着罢了,当然会醒过来,这有什幺好担心的。”
卓薇道:“你还说,我险些给你吓死了,陈大哥见你久久没有醒转过来,曾替你把了两次脉,发觉你脉搏忽尔转弱,还道你伤势恶化……啊!他和王爷正在外间想办法,我须得赶去通知他们了。”便即站起身匆匆跑了出去,狄骥想多说一句也来不及,只好微微一笑,望着她的背影走出房间。看见她对自己那关爱之情,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欣喜。
过了一会,急促的脚步声自房外响起,李隆基和陈玄礼当先走了进来,卓薇却跟在二人身后。李隆基一看见狄骥,喜道:“狄兄,你终于醒来了,这便好。”
陈玄礼走到榻边,执起狄骥的手腕,二指一搭便按上他手腕的脉门,没多久便道:“奇怪,脉搏又完全回复正常,这到底是什幺一回事?”
狄骥徐徐坐起身道:“多谢李大哥和陈大哥的关心,其实小弟自小修习冥阳神功,每当熟睡,体内便会自行调换脉息,致让各位担心,害得你们吃了一惊,小弟委实抱歉得很。”
陈玄礼听后大感诧异,惊喜道:“冥阳神功!这不正是当年北海老人的独门神功,莫非狄老弟是北海老人的高足?”
狄骥至此也不便隐瞒,便点点头道:“北海老人正是小弟的恩师。”
陈玄礼道:“原来狄老弟的恩师是北海老人,难怪你的内功如此深厚。陈某早已久闻这位前辈高人,不知可有机缘拜见他老人家一面?”
狄骥道:“恩师已经不问武林中事,平素四处云游,他老人家现在身在何处,连小弟也无法得知。”他心知师父不喜见外人,也避免打扰他的清修,只好这样说了。
李隆基在旁看见卓薇不往含情脉脉的望着狄骥,便笑道:“狄兄弟的伤势虽有好转,但始终还没痊可。陈大哥,我俩也该先回避一下,好让狄兄弟好好休息。”
卓薇待二人出去后,便回到榻旁,道:“你听到李大哥的说话没有,还不快点卧下来休息。”
狄骥笑道:“我已经睡得够了,再睡下去实在受不了。”说话刚完,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卓薇喜滋滋的站起身来,跑到门口去,没多久便见她双手捧着一个托盘进来,盘上盛满着酒菜,阵阵菜肉之香,直冲进狄骥的鼻孔。
他足有一日一夜不曾吃过东西,肚子着实饿极了。卓薇把酒菜放在他榻前的矮几上,笑道:“看你这个馋相,快乘热吃罢。”狄骥见她刚才听到拍门声的高兴样子,便知这顿菜饭,必定是她为自己预备的,不由心下感激。
狄骥实在饿得紧要,卓薇在旁为他斟酒,服待得极为周到。狄骥一面吃,一面问道:“原来妳是晓月宫的人,不知卓清寒卓大侠与妳有何关系?”
卓薇怔怔的望了他一眼,道:“你是否和那些人一样,都认为晓月宫是什幺魔宫?”
江湖上对魔宫这个名字,早已传得沸沸腾腾,近这几年间,不知有多少武林正道中人,均死在魔宫的“百步透骨针”上,教人只听了魔宫这两个子,无不切齿痛骂,晓月宫在江湖树敌之众,着实不少。
狄骥这时听见卓薇的说话,一时间也不知如可说好,抬头却见她瞪大眼睛望住自己,只好道:“大概是江湖中人误会了,妳也不必记挂在心上。”
卓薇双目一红,盈满泪光道:“我就知道,你心里面是憎厌我是魔宫的人。”
狄骥见着也为之一慌,连忙道:“我岂是这个意思,妳不可胡思乱想。”
卓薇别过头去:“我才没有乱想,你虽然口里不说,但看你的神情,早就表露无遗了。”卓薇用手指拨去眼角的泪水,道:“其实你相信好,不相信也好,那些人并非咱们晓月宫杀的,咱们的“百步透骨针”,从来都没有喂毒,但那些人全死在喂了毒的透骨针,明着是有人要嫁祸咱们,所以我大哥卓一郎才会离宫,打算孤身混迹江湖,探明其中原委,希望能查出究竟是谁陷害咱们。”
狄骥听后,不禁剑眉轻蹙,问道:“假若如妳所说,极有可能是你们的对头人所为,有在这方面着手调查幺?”
卓薇道:“我父亲是当年的大侠,一生喜爱济弱扶倾,行事疾恶如仇,死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