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报复他们了,就让他们守着一张破图互相残杀一辈子,我只想守着你。"
卓凌掰着江淮渡的手指,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武功好,是我守着你。"
江淮渡只是笑。
秋风微微的有些冷,但卓凌身上很热。
霜雪落下的时候,江淮渡带卓凌去深山里打猎。
烟鸟山里没什么大东西,只有写野鸡野兔跑来跳去,偶尔能看见几只毛色炽烈的红狐,灵活地穿梭在山林间。
卓凌肚子很大了,自己骑马十分不便,于是两人共乘一骑,江淮渡拉着缰绳,卓凌拉弓搭箭,在朔朔秋风中兴高采烈地寻找红狐的影子。
江淮渡在卓凌耳边呵着热气捣乱:"小呆子,在那边,东南方。哎呀,又跑了。"
卓凌被他吹得耳朵痒痒,又气又笑地缩着身子想要躲:"江淮渡……嗯……江淮渡你混账……嗯……哈哈哈哈……"
江淮渡一手握着缰绳,一手轻轻按着卓凌手中长弓转换方向,低声说:"射。"
卓凌下意识地松开弓弦,长箭破空呼啸,穿过纷飞的落叶没入枯草中。
藏匿在其中的红狐哀叫一声,从枯草中滚了出来。
卓凌惊喜地喊:"你怎么知道里面有狐狸!"
烟鸟山的狐狸狡猾至极,藏在与自己毛色相似的枯草中一动不动,以卓凌的眼力竟也没看出来。
江淮渡收获了小呆子欢喜的笑脸,温柔的眼底泛起一丝得意的涟漪,他故作高深地说:"因为为夫就是一只大狐狸啊,小呆子。"
卓凌听着这个戏谑的昵称,心里软绵绵地泛着些羞涩。
他挺着大肚子灵活地从马背上跳下去,去草堆里找那只倒霉的狐狸。
那只红狐腹部中箭,哀哀地躺在地上,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在阳光下煜煜生辉。
卓凌想起江淮渡玩笑似的"我就是只大狐狸",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小小的不忍。
他忍不住想起年少时的江淮渡,懵懂柔弱的少年,因身负潜龙之血而遭受的折磨和痛苦。
就像这只狐狸,它的毛色太美,就会引来猎人的追逐。
卓凌轻轻抚摸着狐狸的额头,那只狐狸也哀叫着在他掌心轻轻蹭着。
江淮渡心里忽然不是滋味了,他醋里醋气地悠悠说:"小呆子,这狐狸毛色不好,我们不要了,为夫带你去猎一只更好的。"
红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卓凌仰起那张清秀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养它,好不好?"
江淮渡:"……"
卓凌一直都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尤其是爱撒娇的毛绒绒。
江淮渡曾经想为卓凌去买一只漂亮乖巧些的小猫活着小狗,但一直未曾遇到合眼缘的,没想到竟被一只野狐狸钻了空子。
江淮渡愁得牙根痒痒,咬牙切齿地把那只野狐狸带回了家。
那只野狐狸受了伤,窝在卓凌怀里谁也抱不走,死皮赖脸地硬赖着不走。
卓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狐狸水红的皮毛,和那双若有所思的狐狸眼对视一会儿,又抬头去看蹲在后院伺候大白菜的江淮渡,越看越觉得像极了。
碧丝偶尔会过来,但并不常来。
来的时候,就向江淮渡汇报一些事。
有一次,带来了烟鸟阁真正的卧底名单。
上次留给武林盟的那一份,三真七假,顺手惹得武林盟内外互相猜忌,曲行舟很是头痛了一段日子。
碧丝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大眼珠滴溜溜地转。
江淮渡懒洋洋地说:"卓凌去后山溜狐狸了,你有话快说。"
碧丝憋了半天,嘟嘟囔囔地憋出一句:"奴婢……奴婢把燕草那个叛徒绑了,就在烟鸟山外。"
江淮渡沉默着,蹲在灶台前煮红枣小米粥。
碧丝说:"主人要是没有要交代的话,奴婢就自己处置了!"
江淮渡掀开盖子,热气蒸腾,满室甜香。
碧丝急了:"主人!"
江淮渡尝了尝小米粥的浓淡,不知该说些什么。
燕草是他身边最亲近之人,却背叛了他。
想起那些年的主仆情分,江淮渡心中狠戾难言,想要背叛他的人不得好死。
可如今,他却已经答应了卓凌在山林里好好过日子,彼此之间再无欺瞒。
那卓凌若问起他做了什么,他又该如何回答?
这时,卓凌抱着那只红狐回来了,眉梢眼角落了些霜雪,眼中却笑意盎然:"江淮渡,后山的悬崖上有酸枣树。我上不去,阿缘替我摘了好些。"
他给那只狐狸取名叫阿缘,因为卓凌感觉这只小狐狸真的和江淮渡特别有缘。
江淮渡默默瞪了那只狐狸一眼。
小狐狸得意地舔爪子,对江淮渡不屑一顾。
江淮渡懒得和只畜生计较,摸摸卓凌的头:"小呆子,你还记得燕草吗?"
卓凌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