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秒,故障原因:处理器老化过载。距离上一次故障的间隔时间为7天6小时32分……”
“知道了。”
冷若冰霜的姑娘长睫轻颤了两下。不知是否错觉,魁似乎看到她清澈的眸底划过一抹悲伤。
门重新关上,徒留一室静谧。
接下来的两天,几乎是第一日的翻版。
秀秀姑娘始终没有出过大门,若不是这具被唤作“踢阿七”的傀儡每日都会建议她进行户外活动,魁都要怀疑他们被软禁了。
虽然已全天候近距离监视,但魁没能获得什么有用的情报。这对奇怪的主仆,一个从起床到睡觉,除了解决必要的生理需求,其他时间都在观看主人与他在另一个世界的往事,一整日说不上五句话;一个除了做家务,就是静静守在自己主人身边……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踢阿七”确非活人!
魁附着在这具躯壳上的两三日,从未见过“他”饮水进食,抑或如厕。而每晚秀秀姑娘入睡后,“他”会端坐在罗汉椅上,双脚踩着一个闪烁的光圈。每当这时,魁都会感到自己像被输入了内力般,一股暖流从足底源源不断涌入身体。
魁从不缺乏耐心,然而对这个陌生世界一无所知,又不能掌控身体,尤其是无法得知主人的下落,让他有时不由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作为影卫隐身在阴影中的那些年,主人是照亮他生命的全部光芒。如今不知主人身在何处,他像一叶在长夜中迷失于未知海域的孤舟,而秀秀姑娘,就是无垠海面上唯一的灯塔。除了不断向视野中仅有的光源靠近,他别无选择。
与她冷若冰霜的脸不同,秀秀姑娘的所有情绪,都原原本本写在了那双清泉般澄澈的眼睛里。只要仔细观察,就不难了解她的喜怒哀乐。他能感觉出她对自己格外执着,当她望着他曾经的影像时,眸中偶尔流露出的炽烈而忧伤的情愫,更令他心悸不已。
魁蓦然想起主人曾经说过的话:“人的感情呐,其实很容易被引导。当关注一个人足够久,久到生活的重心都被她占据,你会发现原本只有三分的好感,不知何时已变成十分的死心塌地……”
有那么两次,魁甚至怀疑过秀秀姑娘就是他的主人,不过马上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外貌姑且不论,她与主人的气质、性情、爱好、习惯皆大相径庭……
不,也不是全无相似之处。有时她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会让他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也许,她只是在下意识模仿主人而已。仅仅因为心中莫名的感觉,便将她和主人联系在一起,未免过于牵强。
她活得像一座孤岛,与外界的唯一联系,只有每日与那个不知名的金发青年通讯。尽管魁没来由地对那个言语轻浮的男人不喜,但此人现在反而无形中成为他最大的情报来源。
“秀秀,按照原定日程,你后天就要进入第二个任务世界。确定不需要我帮你延长三天假期,或者申请心理干预?”
“不需要。”这是接通通讯以来,秀秀姑娘说的唯一一句话。
“是吗?”温柔凝视着她的金发青年幽幽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秀秀表现的越正常,就越让人担心呐……”
正常?
魁眼前浮现出她每晚依偎在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幻象怀中入睡的画面。明明她每天都有按时吃饭,按时上床睡觉,但不知怎的,魁的心会隐隐作疼。她这几日的状态,与他在原来世界的最后半个月相差无几,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早已兵荒马乱。
想必,这个男人也察觉出了什么吧。
“今天送过去的Sanssouci已经收到了吧?不知秀秀小姐可否赏光,与我共酌一杯?”
金发青年从虚空中拿出一个酒瓶,在玻璃杯里倒入小半杯酒红色液体,然后优雅地拿起杯子晃了晃。
秀秀姑娘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手。
“还有一分钟,秀秀又打算把时间耗过去吗?”金发青年的语气充满无奈。
秀秀姑娘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手。
“好吧,只要宝贝高兴就好。”
金发青年宠溺地笑了笑,向她举了举杯,慢慢品尝起杯中酒来。
“明天我会很忙,未必能抽出时间与你通讯,不用等我。那么秀秀,后天见!”
金发青年的身影刚消失,秀秀姑娘就转头看向“踢阿七”:“酒呢?”
“主人,在酒柜里。”
“拿过来。”
“他”走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下午收到的酒瓶和一个酒杯,起开盖子后回到客厅。
“主人,根据你的酒量,建议每次饮用……”
“他”话未说完,她已拿起酒瓶和酒杯,转身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不超过200毫升。”
两刻钟一晃而过。
“他”打扫完卫生后,就默默端坐在罗汉床上,盯着墙壁发呆。
秀秀姑娘今晚沐浴的时间,好像比前两日久了些。魁正有点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