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走后,扑蝶的、放纸鸢的、做口脂的婢女见天色不早也便都回到少君院中了,见屋里也无人伺候,婆子们又出来发难,指责少君屋里的小丫头不尽心力,只在主屋前骂着。
玉儿本来卧在西厢房中,待公爹走后又是一番胡思乱想,竟然就那样睡了半晌,梦中虚虚实实,又好似真的发生了,婆婆堪破自己与公爹私情,让自己在祠堂罚跪,宗族族长都齐聚一堂,义愤填膺的要将他浸猪笼。
南玉睡得不踏实,额头上皆是虚汗,口中念念有词,“不是的,我不愿的,是他迫我的”
夫君吴靖走进祠堂,扶起了南玉,“玉儿,为夫知道错不在你,莫要掉眼泪了”
吴靖对自己还是这么温柔,想想又有何面目面对他,不如自己投井罢了
恍惚着,自己好像真到了一处水井,只待自己要跳之时,身后传来将军的嘶吼声,“不要,玉儿不要抛下我,就算你死,也得跟我死在一处”
将军将他紧紧搂入怀中,像是有无穷恨意,又好似爱意缠绵,亲族诸公,婆婆夫君,围着他骂着,不要脸的娼妇。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南玉一骇,猛地坐起身来,只听到院外传来了几声老婆子的骂声,“下作的sao浪蹄子,每天摆的什么谱”
忽地泪就下来了
南玉本来便心中有愧,如今听到这话,摸了摸自己的脸,早已shi了大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裳,脚踏在地上时,腿突然一软,私处还有个羞人的东西。若是自己现在就将这磨人的东西取出,免不得要再受一番折磨,就这样顺从着他,没准哪天他就会腻烦自己了。
忍辱负重也不过如此,南玉一边忍受花xue内的胀意,一边款款向外走去。
“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又喊打喊杀的?”
庭中的老婆子见少君来了,纷纷欠身请安,诉明前因后果,南玉听后微微颔首。
“院子里的丫鬟是我让她们去的,特特儿让她们给我做口脂”,接着又对着老婆子道,“妈妈们是太急躁了,院里这些丫头们年轻,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一味的拘束反倒是将来不好管了”
“少君说的正是呢,老婆子也只是担心少君没人侍候,怕她们觉得您面嫩,便苛待您”
“从未有的事儿啊,她们都是妈妈一手调教出来的,必定是顶好的才能来我跟前伺候,妈妈怎能质疑自己呢?”
一顿话说的老婆子面上有光,也不曾怪罪自己在院中怒骂的冲撞之罪,便也识趣退下。
跪在最上首的妙音不等少君示下,便早已起身将研磨好的口脂胭脂进献给南玉,南玉也不曾怪罪,只吩咐剩下的人各忙各的去了,妙音跟随南玉进主屋伺候,菱花镜前为南玉梳妆点口脂搽胭脂,不经意间看到了南玉脖颈一侧的红点,不动声色地拿了另一种面脂,用指甲揩了一点涂抹上去。
南玉倒是越发心虚,想必被妙音看出来了,脸上更是难堪,但妙音是个聪明人,不闻不问。
“好了,少君”,最后帮南玉簪上一只西府海棠,南玉在镜中看她,“今年花开得早,特意为您摘的”
钟鸣鼎食之家,小辈应伺候长辈用饭,南玉站在一侧为公爹吴端和婆婆王氏布菜摆盘,王氏尤爱他端庄自持,礼数周全,自打过门以来,没有一丝错处,因而十分疼他,忙冲他摆手,“玉儿快快坐下,日日Cao持家事烦劳,自家人吃饭何必如此?”
南玉见王氏准许便坐于他二人下首,一筷一着间也不敢马虎,生怕婆婆挑错,大户人家的婆媳相与也许不错,但自己是个双儿,就算能瞒得了一时,哪能瞒得了一世。
将军突然感慨,“也不知靖儿何时能回来”
王氏见他如此心系,不由得开心,但也确实是想自己儿子了。
将军总是不时地抬眼看向南玉,搞得南玉越发心慌,生怕王氏察觉出什么来,“你总是盯着玉儿,可是有什么话要同他讲吗?”
南玉一听此话,心虚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身旁的婢女又为他换上了新的。
将军倒是坦然,“无甚大事,只是想着靖儿还没有子息,有些烦忧”
王氏笑道,“这小两口聚少离多的也着实可怜。”
南玉听了这话,心里突突,只觉得花xue里的玉塞也要掉出来了,公爹的明示暗示让南玉羞红了脸。
将军本来打算逗弄一下自己的玉儿,却没想到自己的心肝儿脸皮那样薄,也不知道花xue里的东西有没有好好放着,自己的东西是不是还在他宫腔里存着。
看着他戴着的海棠花,更是把小脸衬得娇俏无比。
晚饭便这样过去,南玉在自己房中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公爹来,今晚想必是不来了,但为何自己心中还有些失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