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个图哩!」
明月拨开兰茎,露出山壁上的星象图。
正是李子涵自小看到大的七星连芒,只是那天枢的位置微微下陷,缺了一块
。
李子涵摘下玉佩放了上去,果然天衣无缝。
整个星象图无声的移开,露出一条通道。
李子涵拉着明月的手,若有所失,若有所盼的往里面走,越走越紧张,抓着
明月的手不由收紧,捏的明月呼痛。
李子涵这次醒神,察觉自己的失态,歉意的看了看明月有些红肿的小手,轻
轻地握着,终没舍得放开。
空旷的地宫,长明烛逐一点燃,金券石门在晕晕烛光里无不拖着长长的暗影
。
明月被李子涵拖着疾行,诧异无比,怎的这小哥哥竟似来过一般,遇到机关
陷阱处闭眼逢源,偶尔遇到岔路也毫不迟疑,。
「李子涵,喂,这是什幺地方?你是不是来过呀?我们要去哪里呀?嗳,你
看那石壁,好像刻着连环画似的!」
月亮墙上果然刻着浮凋,却不是该有的佛家八宝,竟全是一个柔婉静美女子
的生平,前半生或琴或画,闺趣处处,后半生禁苑宫庭,尊荣俨俨。
明月还要细看,就被李子涵扯起来,「嗳,到底我们要去哪啊?」
去哪啊?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李子涵眼圈又有点泛红,轻声道,「去看我娘
!」
千古一翠「冰心玉洁」..
镂凋的玉棺里,绝色美女安静的躺着,不知躺了几百年,还会再躺几百年。
丽人双靥竟还能微微酡红,彷佛只是睡了过去,只要谁轻轻一唤就能醒了过
来。
李子涵声音不大但痛彻骨髓的喊了一声「娘儿」,那丽人竟真的睁开眼眸,
对上明月的双眼。
丽人眼里的杀意冰冷的刺入明月的血液,铺天盖地的暗影向明月压下来。
胸口咚的一下闷痛,明月拼命地挣扎,终于睁开双眼,只见花影婆娑,锦团
不知从哪里咬了一朵雪白的绣球,献宝似的跳在她盖着的薄被上。
明月怔怔的看着锦团的猫眼,想起刚才梦里的那双美极冷极的眸子,分不清
到底哪出是真哪出是幻。
那日明月不知怎的就晕在地宫内,再一醒来,已身处香闺。
被气急的谢襄禁足半月,明月也不在意。
只是每每梦到那日地宫内看到的绝色丽人,总是被吓醒,醒来又无数的疑问
,那是,李子涵的娘亲?手中温热的玉兔,似乎是唯一的证明,证明那一夜,不
是幻梦,而是真实的存在。
锦团看到明月小手里的软红玉兔,浑身的毛瞬间炸了起来,突然的冲明月伸
爪挠去。
明月一惊,松开小手,玉兔就被锦团抢了去,咬在嘴里。
「嗳,臭锦团,给我放下,那个不是给你玩的?」
明月掀开薄被,赤着足追了出去。
大丫鬟碧荷端着茶盏正要打帘,就听里面小主子呼呼喝喝的声音,然后一团
黑影冲着竹帘窜来。
心里暗笑,这猫儿仗着明月的宠爱,定是又惹祸了,真真的物似主人形,再
没有三两日能乖巧安份的。
碧荷思忖间不慌不急,趁那黑影冲出来的刹那,突然伸脚一绊儿,锦团瞬间
跳起,两个玩耍惯了。
锦团躲开碧荷的绊子,得意的喵呜一声,可惜它忘了此刻口内还衔着物事,
那汉八刀的玉兔坠在清水石阶上,咔嚓一声。
明月慌忙的奔了出来,就手拿起,那玉兔应声开裂,好端端的把物碎做两段
。
气的明月跺脚,「锦团,你越来越不乖了,什幺都敢叼,还弄坏了我的玉兔
,碧荷,这几天不许给它肉吃,把它关起来,不许放它出去。」
那声气简直和谢襄训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碧荷半哄半拦,「哎呦,我的小姐,怎幺又不穿鞋到处跑,被嬷嬷看见又要
埋怨我们不会伺候,这天气虽不冷,醒来也要披件衣服才好,伤了风又要怨药汁
子苦了。不是婢子说,什幺稀罕物事,也值得动气,锦团不好不理它就是了。要
说玉兔,府里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再寻好的也就是了。」
碧荷去找明月的软鞋,明月犹自恨恨,倒也不是多稀罕那玉兔,只是,这玉
兔是那晚无比刺激新奇的唯一证明。
她有些遗憾的展开手掌托在眼前细看,那兔子齐首断裂,断处如被一层透明
的膜封着,膜内似有液体。
「咦,这是什幺?」
明月伸出另外一只手,用食指去戳那层液膜,瞬间一滴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