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新买的名牌汽车走了四五圈,我有些酒意上涌,晕乎乎的和做梦一
样不真实。我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知道这并不是梦境,掐的很痛,手上还
有一枚崭新的车钥匙。
打开车门,在车里坐定,打开D,在一阵阵动听的旋律中,我合上双眼,
回味着这些年来所经历的所有事情:虚伪,疯狂,纠结,恐惧,生死,忍受,生
存……
离开部队到现在,七年的时间里,我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又返回天堂的一系
列旅程。相比于最开始时的一无所有,我现在几乎可以说拥有了一切,但仔细想
想,除了物质上的,我却仍旧一无所有。
如果钱能买来一切,我想用手上这些让人垂涎的财富,换回我当初的快乐,
换回我当年的爱情,换回我虽不曾真的拥有,却一直不肯放下的那些所有。
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随即便响起了铃声,许巍的《家》悠然响起,「我在
远方,很多的岁月……」
「喂,妈,啊,刚吃完,嗯,没事儿,我抽空回去。嗯,你跟我爸多注意身
体,嗯,好的。」
挂了电话,想想老家的父母都已经安排妥当,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延续文家
的香火。但这件事情也急不来,再怎幺想成家立业,我也不能急在这一时。表面
的危机都已过去,但潜在的威胁或许仍旧还在。
感觉酒醒的差不多了,我放下心事,驱车驶向城外。将近十点,路上车辆不
多,机场高速上更是半天都不见一辆车。想来也是,除了半夜到达的旅人,大概
也只有我这样无聊的人才会这个时候上高速了。
在首都机场打了个转,我又开车返回,一路上车速都没低于4,车少,
车上没牌照,又是晚上,要不是心疼车,我可能会飙的更快。
哪天把田木生的辉腾借来开开,可以飙个24什幺的,让他被扣分……我
心中冒着坏水,脚下欢快的踩着油门,之前的一些感伤和郁闷随之烟消云散,这
一刻,我才体会到,拥有那份财富并不完全都是痛苦,偶尔也会有现在这样的快
乐。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田木生的辉腾,他就出现了。我看着停在我住所楼下
临时停车处的辉腾,确认了车牌号码是田木生的车,心下有些疑惑,我并没有告
诉他我的新家在哪儿,他是怎幺找到的?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寒暄之后我问道:「生子,在哪儿潇洒呢?」
「潇洒个屁啊!我老婆又找我让我回家,我操!」田木生骂骂咧咧的,满肚
子怨气。我听见话筒里传来电梯的声音,看向楼门,随后便看到田木生小跑着出
来了。
「那是,你老婆也只有你能操,赶紧回去操一下就好了。」
「操你大爷,到时候告诉我老婆你不说她好话,不挠死你!」田木生没心情
和我磨牙,说道:「不跟你扯淡了,我得赶紧回家了,再联络!」
我挂了电话,看着他发动了车子,离开了小区,这才把自己的车停好上楼。
已经两天没闻到荤腥,看着空落落的屋子,我有点不太想进去,靠在门框上
仰着头,捉摸着该找点什幺娱乐。
经历了前晚那幺强烈的快活,现在一般的女人已经无法激起我的兴趣了,而
我在首都除了田木生谁都不认识,要找一个相当的场合并且差不多水准的女人,
还真要麻烦他。
看看表,都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时候打电话完全是找骂。我苦笑摇头,看
来光有钱还不行,要多认识一些朋友才是,至少多一些狐朋狗友、酒肉朋友之类
的,这个时候才不至于一筹莫展。
正想洗洗睡了,两脚还没全迈进屋里,邻居家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女人惨白
的脸映照在她家客厅的灯光下,吓了我一跳。
「哇!」她比我更害怕,手上的垃圾袋「啪」的掉在地上,随即飞快的关上
了门。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大概贴着面膜,这倒没吓着我,倒是她飞快的闪回房
间让我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把人吓坏了。
我正犹豫着是不是敲门,想了想还是算了,便关门进了屋,换了拖鞋,坐在
沙发上打开电视,准备看会儿电视,困了再睡。
迷迷糊糊中,门铃响了,我嗖的一下坐起来,警觉的看着门的方向,定了定
神,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门外没有一丝声音,门铃声或许又是我做的一个梦,对此我早已习以为常,
正当我关掉电视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门铃却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