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喘口气,师徒三人就发现,街上尸变的人越来越多,根本打不过来,有道是好虎架不住群狼,他们只得拼命奔逃。情急中,杜杉仍然保持着冷静,带徒弟专门选择偏僻小道躲避,而后就到了分拣中心旁边的停车场。
当然,一开始调整的时候,某些人拒不接受指派,觉得有失身份。杜杉也没有硬来,那时他还有所顾及,万一来了军警营救,人家去告状找后账,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又制订一条看起来光明正大的铁则——所有人都必须出去寻找物资,不劳动就没饭吃,这里可不养闲人!
杜杉眉头一皱,这里真的不再适合待下去了,不说安全问题,光是这令人窒息的臭味,就足以让人心情躁郁难耐,再待下去,都猜不到仓库里的人会干出什幺事!他的目光更加急切的在地图上搜寻起来。
这件事,让杜杉尝到了权利的美妙滋味,对于那些不肯听话,自恃高高在上的家伙们,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根据自己的意愿决定他们是生还是死。看着他们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痛哭流涕的模样,那种感觉,让不久前还为每月的工资苦逼奔忙的杜杉空前的满足,那是一种带着强烈报复性的满足。
杜杉知道这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已,有些人已经私底下勾搭成奸,相互慰籍,否则,哪会有人看着眼热莽撞行事?不过,这都是人家私事他管不着,只是叮嘱两个徒弟,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毕竟政府的救援并不是绝对没指望的。
起初,在有心人的提醒下,杜杉派人将库房里堆成山的快递物品分类,把装着食物和饮料的包裹挑选出来拆开,很公平的分配给大家,然后轮流安排守夜警戒的人员,期间还不断收容逃到附近的生还者,耐心等候政府和军队的救援。
可惜,当枪炮声隆隆的那晚过去之后,并没有等来任何期望中的营救,反倒是断电和停水接踵而至。当手机已经成了外表花俏的死物,所有通讯工具只剩收音机的时候,杜杉终于听到一条令人绝望的讯息——
他终于明白,为什幺那幺多人不顾一切的追逐权利,站在金子塔尖的感觉,只要你品尝过一次,恐怕这辈子都休想戒掉!
噩梦、思念、哭泣使他们原本就敏感的神经变得愈发脆弱,常常为了一点琐事,就吵架甚至动粗,还有一些寻找渠道发泄压力的家伙,居然胆敢做出强奸未遂的事情来,这两天廖武和洪坤下去弹压了好几次,犯了事的都一顿胖揍单独关在一旁。
随着杜杉制定了一系列的内部规定,这个拥有三十多个人的临时团体,逐渐分工明确,上下级清楚,开始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有序地运转起来。
鼻腔里又闻到那股逐渐变浓的馊臭味,这是人的粪便混合着汗液以及其他杂合体的气味,断水以后,杜杉就严令卫生间只能小便,可惜还是晚了半步,已经堵了半截,上大号只能自己找纸箱子、塑料袋、废报纸解决,然后裹严实了集中,每天晚上倒出去,但整个仓库依然遍布着臭味。
反对者毕竟是少数,迫不得已只好随大流,有的人出去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有的人死里逃生,从此对杜杉服服帖帖,再不敢说一个不字。
凭着过人的胆识,矫健的身手,临危不乱的头脑,再加上两个高徒的帮衬,杜杉很快脱颖而出,成为一众幸存者拥戴的临时首领。他指挥着十几个人,消灭了尸变的分拣中心工作人员后,果断将大门封闭起来。
得到这条消息的时间,杜杉便敏锐的将其封锁,除了两个徒弟,不让其他任何人知晓,否则,恐怕转瞬之间,这个团体就会面临崩溃的局面,那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第二天,他便开始从幸存者中选拔身体强健的人员,带领他们出去收集生活物资,仓库里的存货已经不多,坐吃山空那是最危险的处境。
转眼已经是灾变后第六天了,收音机里已经接收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杜杉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的灾难绝不是什幺地震、海啸之类可以比拟的,救援迟迟不来,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局势已经失去了控制!!这个念头,使他略感沉重,同时心底又充斥着一种狂喜。
他管理的这个小王国,眼下已经开始弥漫着灰败的气息,几十号人窝在这个大仓库里,基本物资虽然还有不少,但过惯了24小时水电气供应的人们,陡然回到近乎蛮荒时代的日子,一两天还能熬得住,时间一长,就会不可避免的陷入焦虑狂躁的状态。
军队暂时无法进城,困在市区的幸存者,请不要盲目外出,尽量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等待主力部队到来。处在郊区或外环的市民,在不危及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前往清江市东北面的水库聚集,到达那里便能得到援助。
过来,凭借着多年锻炼的敏捷身手,很快便将这几个家伙撂倒后,用筷子狠辣地插进了眼眶。
经过多次外出行动,杜杉逐渐提拔了一批核心成员,廖武和洪坤自不必多说,另外还有搜寻到押运防暴枪支的李峰;心眼灵活有些圆滑的张权——从快递包裹里搜出食物,就是他的建议;管理后勤负责记录,以前就是分拣中心理货员的小丁等等。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