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没什幺,只是女人每个月的生理周期罢了。一个矛盾的复杂的孤独女王。」
我看到旁边的两个人似乎也被阿绿的天方夜谭所吸引,不住地望这边偷偷瞄。
「我呢?」我指了指自己。
「你?」
「你能看出来我是不是孤独吗?」
阿绿的小拇指沾上了点咖喱酱。她抬起手,把咖喱舔掉,对我做了个魅惑的
表情。我想起了情侣酒店里我们做的好事,以及与安井只有一墙之隔的刺激感。
「你背着我去和我的女朋友偷情,不光是个孤独鬼,还是个自私鬼和负心鬼,
我要你好好交代你和舞子到底做了什幺。每一个细节我都要听,你都要给我讲清
楚!」
阿绿虽然语气严厉,但是表情却仍然带笑意,仿佛还在享受这种暧昧的三角
关系。
「所以,有人是不孤独的吗?」我问
「没有,没有人可以逃脱。」
「可是这并不能算是一种超能力吧?」
「那我还有第二种超能力。就是让认为我没有超能力的人相信我有超能力。」
「这是悖论吗?」
「不,」阿绿认真地说,「这是超能力。」
我们就这幺天南海北地聊着。阿绿像是想起了什幺,看了看手机,说:「呐,
得走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
「什幺课?」
「政治传播学,你有选这门吗?」
我摇了摇头,说:「之前我听说这门课挂科率很高,指导卷也每年都在变,
所以没有选。」
「消息可靠吗?」
「去年挂掉的学长那里打听来的,应该可靠吧。」
「这可怎幺办呢?」阿绿叹了口气,愁得眉毛变成了八字形,看起来滑稽而
且可爱。
「听天由命吧。」
「你慢慢吃完吧,我得先走了。」阿绿掏出钱放在了桌子上。
「这顿我请好了。」我说。
「那可不行,我们要民主平分。」阿绿说,「对了,今晚有夏祭烟火,能带
我一起去看吗,艾林?」
「今年这幺早?」
「可不是嘛,北区比较早一些。」阿绿笑,「我们和你们这些中央区的富家
子弟画风不一样嘛!」
「我不是住在中央区,」我说,「我是属于千代田……」
「随便啦!」阿绿挥挥手。
「晚上着装有什幺要求吗?」
「完全没有。」阿绿背包起身,说,「我七点半去接你。」
我想了一下,觉得她并不顺路,就说:「不用了,我自己坐新干线过去。」
「你知道北桥绿地公园吗?」
我又摇了摇头。
阿绿从自己的包中掏出笔,抓过我的手,在我的掌心开始画地图,又一次画
得我心痒痒。但这一次她太匆忙了,画得太快,到最后自己反而放弃了,胡乱拿
笔涂了几下,宣告指路失败。
「你来我家吧。」阿绿说,「我们一起过去。不是很远。」
我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行程计划。
「烟火要一直到很晚。你想留在我家过夜吗?」阿绿顿了顿,咬了咬下嘴唇,
似乎充满了期待,补充了一句,「如果嫌回去太晚的话。」
我应该说不想吗?
「如果不是太麻烦的话。」我说。
「那你记得带换洗的衣服来。」说完,阿绿俯下身,娴熟地吻了一下我的脸
颊。一切都是那幺自然。她转身离开,似乎又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好像是在向那
个勤勤恳恳分发菜单的女服务员道谢。旁边的一个戴着半框眼镜的男生忽然凑过
来,用敬语问我:「阁下请问,刚才这个女孩是林檎由希吗?」
「不是。」
「打扰了。」他对我说完,若有所思,回头对他对面的同伴说,「我就说了
不是嘛,怎幺可能。」
「可是的确长得很像,声音也很像。」他的同伴,一个瘦小的衬衫男生说。
「真的不是吗?」半框眼镜又回头向我求证。
「不是!」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到是安井发过来的信息,上面写着:「今晚书屋小
聚餐,张君你能来吗?」
看起来事情似乎变得有点麻烦了。我这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