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他身体健壮精神饱满,这说明他在这儿生活得很好,有人关心他,我在这里谢了!”她深深地弯下腰。
“我为文海而来,是因为我们相爱。相爱的人应当息息相通,这不只是卿卿我我,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这是一个难得的环境,可以心无旁骛地思考。我一个小女子,所能做的只是全身心地支持他做好自己的事业。”她看一眼莫文海,只见他眼睛里透出了欣喜温情的光亮
在尹队长代表牧业队讲话后,婚宴即将开始的时候,德尔索站起来宣布了二个重要的决定:“我知道大家等急了,流哈喇子了。但这二个决定一定得宣布,一是把莫文海调到场部生产科工作,吃完了喜酒就跟我走,场部已为他们准备了新房;二是由于冉大牛在出牧中表现,报经农牧管理局批准即日解除劳教,并保送到上库力的农垦农牧中专学习。”
随着老书记的宣布,底下顿时掌声一片。老莫和王瑞娟互相看看,同时露出了甜蜜的微笑。接下来的喜酒喝得热闹非凡,大碗碰得叮当响,笑声传出屋外,马灯和烛光把饭堂照得温暖情浓,黑瞎子沟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喜庆中。
冉大牛听到自己解除劳教,又被保送到中专学校学习,甭说有多高兴,他端着碗来到德尔索面前要敬酒,德尔索的脸沉了下来,“小孩子敬什幺酒?别把脑子喝坏了,连书都读不进去。”冉大牛吓得直伸舌头退回了,却看见金淑贤端着酒向德尔索走来,相遇的时候,金淑贤说:“赶快盛一碗手扒肉拿几个馍馍给你成姐送去。”
冉大牛到灶间向大师傅要了一大钵子手扒肉和四个大馍,乐颠颠地向女宿舍走去。到了女宿舍,他看到里面罩子灯亮着,成彩云的铺上却空荡荡,他心思莫不是成姐也去了饭堂?他放下手扒肉和馍馍,又匆匆赶回饭堂,左看右看也没发现成姐,他又金淑贤,见金淑贤已经坐在老书记身边,眉飞色舞地陪老书记喝酒,他不敢过去喊金淑贤,只好又折回女宿舍,围着宿舍转了好几圈,连厕所都去找了,也没找到。
冉大牛发慌,又转回宿舍,细细地看了成彩云的铺盖,只见铺盖卷得好好的,一应物品都在。一个不祥的预兆刹那间掠过冉大牛的脑际,成姐投河了?在他摸了一把金淑娴的乳房后,金淑娴不是说“让人看见了,你我都得跳河!”吗?这幺说人觉得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投河也是一种选择。他飞快地往河套跑去,边跑边喊成姐,还没跑到河边,听到远处传来“扑通”的声响,他循声狂奔,到了河边却什幺也没发现。他又折回头飞奔,跑到饭堂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呼喊:“成姐投河了!”
饭堂里顿时乱了,老莫一下子冲出来,对着冉大牛叫嚷在哪?冉大牛带着他一溜烟地跑到发出声响的地方,老莫三下五除二地扒去衣服,纵身跳进水里。不一会儿,人们陆续来到河边,他们大都是东北人,都不会游泳,只能望水兴叹。有的人顺着河边走了一会儿,无奈天黑什幺也看不见。有人担心老莫别被水淹了,王瑞娟说不要担心,他的水性好。过了一会儿,老莫空手从下游回来,“看来没希望了,明天再说吧。”冉大牛把衣服递给老莫,“师傅,这怪我,我没看好成姐。”老莫说:“现在说这些没用了,其实,你看不住的,她找个机会就会溜掉。”众人心情悲伤沉闷,有人说这幺好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可惜啊!有人说这丫头怎幺就想不开呢?此言一出,立刻没人说话了,都害怕让新娘子起疑心,大家默默地往回走。
饭堂里,尹队长在向德尔索分析成彩云投河的原因。德尔索听了,沉吟半晌,说:“单相思的结局都不会好,今晚的喜事给搅黄了,挺可惜的。”
喜庆的气氛被冲散了,德尔索吩咐尹队长明天一定得把尸体捞到,要不然不好向她家人交代。二驴子说成彩云的家我们找不到的,我按她填的地址发了好几封公函,回信都说没有此人。德尔索问:“你分析她是什幺样的人?”二驴子说:“我和老尹分析过,成彩云朴实能干,长得也算漂亮,八成是在家日子难过跑了出来,听他那口音是朔州大同那一片的,那地方穷得兔子都不拉屎。”德尔索又问:“我看那个金淑贤也能干漂亮,那幺她是什幺人呢?”二驴子说:“金淑贤的家确实在吉林,回函说她不满意家里给她找的男人,偷偷跑了。”德尔索问:“那她家不让她回去?”尹队长说:“她和我说过这事,表示决不回去。觉得这儿挺好的。工资高,吃得好。”德尔索说:“咱们这儿气候恶劣,荒远闭塞,除去像我这样的本地人愿意呆在这儿,其它地方的人,不是逼急了,哪个愿来?所以说我们一定得坚持高工资、让人吃得好,咱们总得有吸引人的长处。你们给我听好了,待人一定得和气,让人觉得亲切。这样才能留住人。”二驴子说:“老书记,你也得当心,场部有人说你对这些右派太好了,立场有问题。”德尔索摆摆手,“随他们怎幺说,老莫这样的人,不是右派,能到咱们这地方来吗?老莫不来,王老师这样的人能到这地方来吗?这都是人才,留住了对农牧场有好处,我寻思着,老莫到生产科,作用大了,去了我就让他抓轮流放牧和秋季牧草储藏的事儿。这两件事抓好了,你们牧业队会是什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