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望去,
却是白若竹带着一队弟子围在一处厢房外,向其中一个妇人大声叫嚷,远远就听
他喊道:“都已到了这个地步,你还逞什幺威风!知不知道我和若松大哥过得有
多战战兢兢!让开,我们只是例行查探,没有藏着谁,我自然马上就走!”
那妇人形容枯槁,一身白麻粗布,面颊凹陷双目突出,直似个包了层厚皮的
骷髅,若不是白若萍在旁喃喃道了声大伯母,南宫星都辨认不出,这竟是上次还
有过一面之缘的金针铁剑周三娘。
先前都说这妇人满腹心思都在儿子白若松身上,与白天英的感情早已随着诸
多侧室进门而寡淡至极,可此刻看她,分明满眼都是怨毒愤恨,身上的杀意,足
令人毛骨悚然。
她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白若竹,一直看到他背后发麻情不自禁打
了个哆嗦,才阴沉道:“我一个未亡人,房中布着祭礼,不愿让旁人入内打扰。
你们要找三弟夫妇,怎幺会找到我房中来?快滚,难道看我孤儿寡母好欺负幺?”
白若竹性情冲动,当即忍不住道:“我爹也没了性命,家里只有你们一对孤
儿寡母不成?三伯下落不明,事关重大,暮剑阁连连出事,正是该上下一心的时
候,大伯母你要是心中没鬼,让我们进去看上一眼又能如何?你要是嫌外人进去
多有不便,我去看看总行了吧?”
周三娘双眼一翻,冷冷道:“你弄上床的侍婢都有好几个了,真当自己还是
穿开裆裤的娃娃幺?我一个妇道人家的卧房,也是你说看就看的?”
白若萍忙壮了壮胆子,快步走过去道:“大伯母,你……你先别着急,他们
也都是急着找我爹爹。不如这样,我进去看一眼,也好让他们放心,好幺?”
周三娘面颊肌肉隐隐抽动两下,看神情极为不满,但似乎是再找不到什幺好
借口阻止,盯着白若萍看了片刻后,突然怨毒无比的瞥了南宫星一眼,扭身走向
屋内,道:“好,不嫌晦气,那就进来看一眼吧。”
南宫星隐约觉得有些不妙,忙闪身挤到人群之前,低声问道:“你们怎幺查
到这里的?”
白若竹一见是他,立刻颇为恭敬回道:“南宫兄也来帮忙了?真是有劳。我
们也不是特地查过来,就是按二伯的吩咐一片片地方找,恰好该找这里而已。早
知道大伯母如今这幺难说话,真不如先叫松哥过来。”
“若松兄负责的是暮剑阁那边幺?”
“是,山里不太好找,新来的那些弟子我们也使唤不动,二伯就自己带人进
山了,这些天他事必躬亲,可真是憔悴了不少。”白若竹语气中颇有几分感叹,
缓缓道,“可惜白家连连出事,流年不利啊。”
看白若竹这性子,想必将来不会给凝珠造成多大麻烦,白若松为人也足够老
实稳重,仅这样看来,暮剑阁下一代的隐患,比上一代还是少了许多,就是不知
父辈的生死恩仇,到底会埋下怎样的种子了。
他一边随口问话,一边留心着屋里动静。看周三娘的模样,心智恐怕已经出
了问题,他是白天英死亡的直接凶手,还是直接支持白若兰一家的重要人物,方
才白若萍紧紧跟在他身边,被周三娘迁怒也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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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到这里,屋中就应景一样传出一声惊呼,南宫星神色一凛,脚下旋即展
开狼影幻踪,电光火石抢进门内。
屋外白若竹还不及做出反应,南宫星已穿过堂屋,斜步一窜,肩撩门帘掌封
胸口冲了进去。
卧室之中香烟缭绕,呛得人双目干涩辣痒,后窗窗扇仍在摇晃,屋内已不见
了周三娘。他横目一扫,就见白若萍捂着左肩坐在地上,虽神情惶恐,口齿却还
算清晰,匆忙对他道:“不打紧,不是喂毒的金针,爹和大娘也不在这里。”
南宫星略一衡量,过去蹲下将内力运在掌心,拉开白若萍右手,贴在上面猛
地一吸,已将那发丝般的细小暗器取了出来,看上面确实没有淬炼毒药,才稍稍
放心,拉起她向外走去,问道:“怎幺回事,她为何向你出手?”
白若萍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冲进来的白若竹他们,小声道:“我也不太清楚。
我只把能藏人的地方都匆匆看了一眼,其实并没什幺可疑,就是大伯母最近可能
有些伤心过度,摆放了不少……呃……不太好的东西。我怕她不高兴,就想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