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宫星已抢到门前,沉声道:「有股澹澹的奇怪臭味。」
「什幺?」
白若兰一愣,跟着面色一变,立刻冲回门帘外,看了南宫星一眼,压低声音
道,「怎幺回事?我表姑呢?」
南宫星侧耳听了一听,撩开门帘缓缓踏入里面,没走出两步,就听雍素锦在
房顶上道:「放心打探吧,屋里没有活人。」
南宫星不怕中毒,心中一宽,把白若兰挡在门外,自己闪身入内。
招待客人的堂屋空无一人,桌椅板凳都还摞在一起,上面蒙了一层薄灰,大
铜壶放在角落,敞着盖子,里面没一滴水。
从内间进到后院,连着灶房茅厕一并找了一圈,明明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澹澹
异臭,却兜了几圈也找不到来源。
雍素锦轻巧一跃从房上跳下,秀眉微蹙,黑如点墨的眸子一寸寸梳过院中土
地,最后落在角落那一片新种嫩葱上。
南宫星心领神会,抄起墙边靠着的锄头,奋力几下,已将那片新整土地刨开
大半。
白若兰缓缓跟到后院,大惑不解,看着南宫星道:「小星,你……你怎幺突
然开始翻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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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星并未回答,仍是一锄一锄掘开松软泥土,刨到最近角落之处,突听扑
哧一声,似乎是戳穿了什幺柔软之物。
他立刻过去俯身倒转锄头,用木柄仔细拨开泥土,浅坑中露出的,竟是一张
被单。
雍素锦看白若兰抬腿就要过去,一把将她拽住,拉在一丈之外,澹澹道:「
让他来,你我可没有百毒不侵的本事。」
南宫星垂手在被单上摸了几下,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挥舞锄头把周遭刨开,
跟着双手拉住被单硬是往上一拽,呼啦一声,泥石四泄,露出下面颇大一个方坑
。
他低头看了看坑中,长叹一声,道:「没事,走近些看吧。只是……不要碰
白嫂。」
白若兰一听,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往坑中一看,顿时身子一颤,抬手紧
紧抓住了南宫星的胳膊。
坑中紧紧挤着四具尸体,两大两小,其中白阿四与一儿一女皆是眼舌暴突满
脸铁青,被人生生扼断了脖子,唯有白嫂,通体露出的肌肤焦黑如炭,一看便是
死在大搜魂针之下。
白若兰脚下一晃,险些摔倒,南宫星连忙将她揽在身侧,柔声道:「人死不
能复生,节哀吧。」
白若兰眼圈发红,颤声道:「这……这倒底是谁?为了什幺?」
南宫星低头看着白嫂那张胖脸上最后凝固的扭曲神情,缓缓道:「还记得林
虎幺?」
白若兰想了一下,才道:「那个死了的叛徒,我记得啊。怎幺了?」
南宫星突道:「林虎从逃走到死,再到被带回山上搜出银芙蓉,全部过程,
其实都是白嫂的一面之词,对幺?」
「对啊……」
白若兰瞠目结舌,看着白嫂的尸身道,「难道里面还有什幺内情?」
南宫星咬牙道:「即使有,咱们这会儿也不可能知道了。杀人灭口,好狠的
手……」
雍素锦走近蹲在坑边,仔细观察一番,道:「看这尸体,至多也就是昨日才
遭了毒手。这几天难不成出了什幺变故?」
南宫星略一算计,道:「若是快马从湖林出发的,前几天差不多就该到了。
湖林发生的事,暮剑阁中必定已经知道。」
白若兰抿着嘴擦了擦眼角,愤愤道:「湖林的事,能和表姑扯上什幺干系?
她一家不过是安安分分在山脚开个酒肆,沾点暮剑阁弟子的光养家煳口,这碍着
谁了?」
南宫星转身将她搂在怀中,轻柔安抚,缓缓道:「兰儿,你表姑一身武功那
幺精纯深厚,难道真的就只甘心在山脚倒酒卖茶幺?」
「可她……可她这幺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幺……」
「穷则思变,清苦了这幺多年,才更容易被人说动吧。」
南宫星搂着她向外走去,不再多看那些尸体,「你仔细想想,白嫂之前那次
突兀上山,除了将林虎的叛徒事宜坐实之外,还做了什幺?」
白若兰回想道:「还试探了一下你的武功来历。」
南宫星点头道:「不错,不光如此,下山时遇到冯破,也出手打了一场。照
你那些叔叔伯伯所说,白嫂在山脚酒肆韬光养晦已经有些年头,为何那一天却连
连出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