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大婶一眼,方要离去,她又把我唤,追来道:“方少爷何时习武了?手臂也壮,气质也不一样,你这剑不一般呐……”
婆媳俩难置信,大娘再道:“不对,你方才不是和曦曦在夏凉大江吗?”
大娘接道:“这也难怪,不是仙侠,穿着那样的衣服难免不舒服。”
言毕,我迅速离去,但我不知房间在何处。欲返正厅,迁觅归来了,我躲石像后,她俩把迁觅打量一番,倩茜先道:“方才说不舒服,原来只是换件衣裳?”
我回神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
我心里不悦念着,倩茜忽震惊喊了一声道:“传闻那里曾死过人,该不会……”
大伙心寒一阵,大娘反驳道:“但方才那人的手是热的,楚扬也没兄弟,我们该不会真的认错人?难怪那人急匆找借口离开,我们完全没来得及给他机会解释,该不会吓傻了吧?”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去惦记别人媳妇儿,但按理说,迁觅是自我身子复刻出去的,倩茜会遇到他,兴许也是某种因果联系,却交由迁觅担下。我用法术变了身迁觅平日风格的衣裳,如此一来,倩茜就不会责怪迁觅对修仙不死心了,还能大方与她聊起来。
你才是鬼!
倩茜亦道:“世上真有相像之人?”
翌日,我又想看望倩茜,但无论如何都要忍住,再见只会害夫妻俩闹不欢。心里焦虑又矛盾,若白狐姐姐在就好。想以习剑忘却此事,岂料剑法被情绪控制,不三不四的剑法都出来了,还巧被大殿下与三殿下撞见。
三殿下亦道:“被情所困了罢?”
谁你方少爷?我欲说,却不想惹事,说她身后有东西,趁她转身时溜了。逛到夏凉大江,水已冻可行人,忆黄敏沁杀我那幕。生生死死好几回,也忘了许多往事,何尝在乎前世今生的缘份,遇到顶多只能自己回忆。
在那呆了许久,回神发现时候不早,急匆领着剑离开。方跑几步,竟撞上倩茜!
我欲溜,他俩以为我走火入魔,速拦下探究竟。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我只是哮天犬。三殿下见无碍便松口气,大殿下把我打量一番道:“你昨日归来就怪怪的,只用一日就想找到魔罗,是在外头闯祸了罢?”
没想到,夫妻俩生活并不完美,若不解释,迟早破坏婚姻。我欲说,忽起了歪念,用迁觅身份与她续前缘,但若被发现,将会牵得很长。打消念头,欲如实道知,忽有一大娘行来,捉住我与倩茜道:“就知道你俩跑这来约会,天色晚了,快跟娘回去!”
这瞬间,我俩愣了,脑海一片空白,倩茜误认我为迁觅,把我打量一番道:“你怎么穿成这样?还拿着剑?你还不死心,想当仙侠?当初成全你去修道院,你又不要?”
迁觅愣半晌道:“娘,你怎么不信呢?我真的在店铺!你们该不会见鬼了吧?”
迁觅一脸懵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我何时穿仙侠衣裳了?我在店铺忙一整天了,寸步不离,哪有时间搞这玩意儿?莫名其妙……”
原想看一眼就走,却被店小二发现,还少爷少爷的叫。我装作没听见,只是加快步伐淡定离开,连头都不回。岂料,隐约闻他把大娘与倩茜叫出来,悄回首一瞄,追过来的是大娘!我跑,她也跟着跑,老人家强身健体,平日里肯定没少活动筋骨,还带着小二一同追。站在店门口
倩茜亦道:“你今日怎么怪怪的?”
是迁觅此生的娘,此行不知是对是错,想多了,欲解释,却眨眼到楚府。想回修道院,但好容易心想事成,就这样回去怪可惜,左右善恶心声不断,隐约闻大娘与倩茜皆说“醋羊”,兴许稍候晚膳是醋羊肉片。我无视,还在犹豫说实话,她俩竟齐盯着我。
我倒吸口气,心寒一阵,淡定道:“师傅多虑了,徒儿告退。”
他俩瞬间八卦脸,我摇头,又点头,想用白狐姐姐顶一会儿。他俩信以为真,我趁机寻由头,说想静静便告退,背对他俩往反方向离开,与他们保持距离方露心虚。
我默默御剑离去,回到修道院,还好赴上晚膳。鬼迷心窍,差点闯祸。大师兄与师姐俩来聚,说一整日不见我踪影,我欲说跟师傅在一块儿,大殿下竟跑来问同道题,只能说去探魔罗去向。想来,魔罗案子真是没完没了,相信被三殿下打伤后需要很长时日疗伤,暂且不会出来兴风作浪了,就怕卷土重来时势力更强。
我顿住,即刻被他俩识破,大殿下叹息道:“敢问情为何物啊……才出去一日就惹祸了,你可以。那姑娘是谁?可是白狐妹?”
此镇是我曾经生活的地方,许多店铺都交由子孙接管,熟悉的风土人情,不一样的容颜。经过一家服装店,上头挂着“楚曦坊”,稍往里头望去,倩茜与大娘正忙着,却不见迁觅。这兴许是他们的饭碗来源,但此处曾是宁氏饰品店,几百年过去,却属于他人的。
此时方悟,那兴许是迁觅此生名字。我感好奇,迁觅此生定是个吃货。当我仔细再听大娘唤时,“醋”成了上声。不知为何,脑袋变傻了,暂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