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夫,三殿下方醒,穆云海抢先坐到床边,松口气道:“小慈,方才快被你吓破胆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你兄长交代啊?”
我淡淡笑道:“拜托,你才是主人家,何须得允许?”
我不思议愣了,冷场气氛风雪嗖,回神见三殿下已盘腿而坐,闭目疗伤。我以为昙花林能治百病,未料另有一手。好在他昨夜发现不对劲,只怪穆云海太过关心险酿大错。
今夜于穆府留宿,穆云海竟同我守三殿下,兴许怕盍青龙动真格。确保三殿下入梦,我俩方出外守着,我故意问穆云海此时之举,他叹息道:“尚玄兄有所不知,我有一贴身侍卫,每有外来者接近,他都仔细调查,确保安全方允我与他们相处。他是父亲旧部,父亲怕我无知,便把一半手下交予他,天天唠叨,更像我爹。虽知他为我好,但正因如此,我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我怕他对你们不利,今夜若不嫌打扰,能否让我留下?”
三殿下几十万岁了,见过的东西不止昙花,此时不过逢场作戏,应酬罢了,留得情谊在,不怕小人来,兴许他已察觉盍青龙动机。
穆云海照样把他带到昙花林,该处确实仙气缭绕,只是三殿下凡躯本就健康,既然三殿下不在,就错过疗伤佳期了。返穆府时,穆云海请大夫替三殿下诊脉,大夫会惊喜,自然不曾诊过三殿下元神出翘时的脉,毕竟伤的是元神。
☆、第 56 章
人家一番好意,未曾想昙花林也会“劫富济贫”,还对三殿下动手。大殿下与二殿下忽一道灵光归来,见草坪是血,急匆奔来探究竟。眼看三殿下在疗伤,他俩便要我给解释,我如实道来,气得殿下俩想找穆云海算账,却被三殿下唤住。眼下殿下俩也无法动手替他疗伤,我便提及重新封印特殊灵力一事,殿下俩略带喜称方才自玉帝处得封印口诀,想即刻替三殿下处理。
昙花林已来了不少观光者,极光点亮寂夜,星月伴随。须臾,昙花渐渐齐放,壮观花海甚是惊艳。我观察三殿下,发现他没任何神色,穆云海以为他惊喜到哑口。虽有月光,但依然朦胧,只有仔细注意方看得清。若是惊喜,双目是圆的,而三殿下是死鱼眼,不但对昙花没兴趣,似睁目睡着了。
穆云海满面欢喜,随我俩返詹府,他坐一会儿便去。夫妻俩续忙,我再伴三殿下回房,未踏入房门,他忽一脸难受吐了口血,染红草坪皑皑白雪。
三殿下点头道:“多谢云海兄,但我该回去了,想让兄长见证你的功劳。”
穆云海将三殿下打量一番道:“身子可好些了?”
我疑惑,殿下俩怎晓她不抱怨,大殿下自信道:“她是独生女,一直渴望有弟妹相伴,闲儿嬉戏。经这段时日
我速把他扶到床上,问他是否和今晨元神跑路有关,他调息一阵方道:“特殊灵力封印不稳了,本就排斥外来灵力的治疗。昙花林的仙气与灵力如劫富济贫,若遇修为在它之上者,它就会抢夺。昨夜,我的修为不断流失,但不快,兴许夜间它不活跃何况还要供养昙花。”
穆云海略尴尬道:“即便是客,也得尊敬罢?”
即便如此,为少年失踪案与避开盍青龙的怀疑,三殿下只能同我隐住功力,继续当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我则装三脚猫功夫保护他。
未等昙花谢,人群渐散,深夜寒风刺骨,穆云海担心三殿下身子,决定同散。
居然忘了重新封印三殿下灵力。盍青龙似下定决心杀我俩,也有抗主的可能。我悄悄返客房,三殿下沉睡着。未到子时,我懒回自己客房,又趴三殿下床边困去,没睡多久,穆云海便把我俩叫醒,启程往昙花林。
见韩晓晓走远,殿下俩竟商议寻注生娘娘赐子予她,感谢这么多年不嫌弃不抱怨照顾三殿下。
三殿下愣半晌道:“抱歉,让云海兄担心了,还为我四处奔波,真不好意思。”
我在外头把风,顺清理血迹,未清毕,韩晓晓来访,只能谎称是方才玩游戏遗留的朱砂,里头殿下俩正替三殿下疗伤。须臾,他仨同出来,大殿下得意向我使眼色,摆明一切顺利,兴许三殿下身子不再排斥外来治疗。
三殿下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如此一来,穆云海将以为真是昙花林疗效佳,便不会联想到鬼神之说。韩晓晓见状,也信昙花林,还希望到那能求子。夫妻俩结婚多年,未得一儿半女,方要了解更多昙花林之事,店里有得忙,干活去了。
说的有理,他的待客之道还不错,相信明早三殿下醒来见我俩皆趴床边,定感惊喜。但他似乎对我们真信任了,否则盍青龙之事也不会如实招来,觉得有点对不住与同情他。想归想,翌晨,三殿下怎么叫也不醒,气息尚在。记得之前大殿下让他元神出翘时,与此相似。但我不能告诉穆云海真相,而且说好今晨去昙花林疗伤,真搞不清三殿下为何临时退缩。
马车上,仍不敌困意,三殿下靠穆云海肩上,我则靠三殿下,路途真不远,方要入梦又被叫醒。我与三殿下懒洋洋下车,穆云海只扶他就走。我盯着赶马车下人,他也傻傻盯着我,想想还是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