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瞅着赫舍里被气到了, 又看那小崽子可怜兮兮般的样子明显是需要人安慰的,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妻子, 康熙还是着实有些头疼的,不由便会开口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芳儿,保成是你我的儿子,他的脾气朕是清楚的,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缘由的,你莫要生气着急……”
康熙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安抚着自己的皇后, 再看太子使劲的点了点头,活似一只受伤的小鹿,溢满眼眶的泪水又不敢落下, 显然是怕极了自己的皇额娘当真生气了。
赫舍里捂着自己心口的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再看自己那个蠢儿子被自己吓到的小模样,康熙一副心疼的表情, 搞了半天反倒是显得她是个欺负人的,方才还是剑拔弩张谁也不服气谁的两父子,每每这个时刻他们两父子的战线就是格外的统一,那就是皇后最大,没什么比哄皇后更为重要了,赫舍里亦是瞪了一眼太子,满是无奈晾着那跪在那里太子的对着康熙 复又道,“皇上,可是出了事了?”
不提也便罢了一提起来,康熙便是觉得心里被堵了一道,复杂的看了看低垂着眼眸在微微发抖的太子,长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朝上,御史大夫弹劾有人御道纵马一事……”
康熙只是稍稍那么一提,赫舍里便是觉得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难怪康熙会如此盛怒归来,她更怕的是此事与太子是否有关,而太子亦是微微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康熙,紧皱着眉头却是不敢言,他知道自己的帝后父母如今都是在生气着,早就知道自己错了的他,如今是更不敢吱声,康熙见她如此,亦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提高了音量,只是不知是说给赫舍里听的,还是说给那太子听的,“御道纵马再不会有人提及太子,御史还未奏明是谁人御道纵马,裕亲王便是将此事全数揽了过去,朕方才知道昨日他闯了京畿大狱闹得满城风雨,将保泰送了进去,方才换出了保成……”
他也知道自己儿子脾气的执拗,方才存了来找人算账的心早已经是烟消云散,毕竟走到这个地步,很明显是有人在设局,事已至此他一味的责怪又能如何,他若是实在不想说,康熙亦是打算罢了,毕竟儿子还是自己的儿子,太子还是自己属意的太子,一旦消了气的康熙,只会觉得这一起都是别人的错,为君者怎么可能有错,尽管他对福全父子的付出有所动容,可那也只是仅仅的一瞬间,他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为君者不能有错,太子是他的继承人,自然也不会有错,但凡有错,也是别人的错,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他的一声长叹与复杂,在赫舍里听来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福全得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下才会将自己的儿子送进去,只为保全自己的儿子,显然对此惊讶的不仅是赫舍里,更有那太子,看向自己皇阿玛的目光亦是充斥着忿忿不平,“这与保泰无关,我与他都没见过面,不是他的错,我不要他替我担……”
他的语气更是显得焦急,本来他的小伙伴就是因为他的冲动被责罚了一番,他本是想去看看人家,结果面没见到,反倒还让别人遭受不白之冤,他如何能忍受这一切,当下就是再也不管不顾从榻上跑了下来跪在了康熙的面前,那一气呵成的举动让帝后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然是拉住了康熙的衣袖,“皇阿玛,是保成的错,与保泰无关,二伯只有保泰一个儿子,他不能出事的,不能的……
是我的错,我这就回去,您放了保泰好不好……”
只是他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开口,这回康熙还没说些什么,赫舍里却已然是狠狠一巴掌扇了下来,“闹够了没有……”
他长这么大,赫舍里从未动过他一根手指头,显然也是被这蠢儿子给气到了,她好不容易把康熙的怒火压下来,这小子光会火上浇油了,而她最气的是这小子丝毫不爱惜自己的举动,她是自私的,保泰与她的儿子相比,她也只有这一个儿子,她又怎么会允许他伤害自己,好不容易把他从那里捞出来,他还想着回去找死,哪怕只是想想都是不该有的。
而她的举动显然是康熙和太子都没有想到的,那白皙的小脸蛋瞬间就是红肿了起来,反倒是把康熙整的一愣愣的,赶紧把傻小子拉了起来,对着赫舍里道,“芳儿,莫要生气,气大伤身,保成还小,朕慢慢教他便是了……”
转眼又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强行把人抱了起来塞回了榻上,摸了摸他那红肿的脸,小声的呢喃着,“朕看你就是活该,好好的招惹你皇额娘做什么?你二伯只有保泰一个儿子,你皇额娘与朕就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了……
朕看你小时候也是聪明机灵,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二伯既然会愿意拿保泰换你,就是断定了你皇阿玛是不会伤他性命的,你倒好人家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还非想着回去,朕的太子,命就是那么不值钱的吗?”
“皇阿玛……”
太子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拉了拉康熙的袖子,“我不,不是有意气额额娘的……”
“太医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皇额娘本就是身体不好,昨日还为你担忧了一日,朕看你皇额娘还是打轻了……”
康熙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