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捏碎了。
“额娘,都是一群奴才您又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而落了自己的身份, 眼不见心不烦,若是看着不喜且随着去, 不见便是罢了。”
大阿哥似是有些无奈的道,如今的他日子并非比起眼下的惠嫔又能好过几分,康熙三番两次的申斥, 言语之中的嫌弃,众人皆是看到了他的态度,如今的上书房那些个势利眼的, 那个不是看见自己就是躲的远远的,他虽年纪不大,却也是饱受世间炎凉,尤其是当太子一出事之事,所有人都是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他们母子,就连至亲的纳兰容若亦是那言语之中的试探询问,可是把他给怄的,差点没掀了阿哥所,可纵使他再过气恼又有何用,既没有鼎盛的母家扶持,又没有帝王恩宠的他,也只剩下心中那冉冉升起的不甘和怨愤了,空担着一个长子的名义,却处处不如自己的弟弟,也便罢了,自己额娘万般的屈辱,更像是一记记耳光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
看着癫狂不甘的惠嫔,他又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终究是只能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安抚着她,“额娘,你还有我呢,儿子将来一定可以的……”
而他的一言更是唤醒了她眼中的光亮,“对对对,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现,让你皇阿玛看见,你才是他最优秀的儿子……”
轻轻阖上那扇门,看着电闪雷鸣的天空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一看就是要下大雨的节奏,藏在披风下的双手早已是握成了拳而青筋突起,他也不过是个孩子,惠嫔从小就是给他灌输的一切要比太子强,要与太子争高低……
可却从来没有想过,满人虽不以嫡长立天下,可由始至终的子以母贵,也是注定了他在从生下来的那刻就比不上太子,更何况康熙致力于满汉一家,自是以汉家为传统,她的眼中只有那滔天的权势富贵,却从未教他如何做一个好儿子,好臣子,而是被权势迷了眼,一生都是难以自拔。
“额娘……”
那声咬牙切齿的呼唤皆是他极度的不甘与怨满,今日的他本想是同自己的额娘讲讲这些日子心中的苦闷,顺道看看她,到是没想到自己的额娘过得这般委屈,那般辛者库之女却是被安排在她额娘的寝宫,与她额娘平起平坐,这岂不是□□裸的在他的脸,嘲笑羞辱于他们吗,让他的心中更是觉得有着压制不住的滔天大火想要眼前所有的一切燃烧殆尽,随着一声巨响,迎着那场漂泊大雨便是不顾宫人的阻拦跑了出去。
而那乾清宫中,匆匆而来的康熙脸色铁青,看着跪在底下衣摆还在不断滴露水渍的纳兰容若,半个身子都似乎被雨水打透了,只是低眉扫了他一眼,便是冷声道:“纳兰大人当真会言出必行,道是七日果不其然是多一刻都不曾有。”
见他久未复命,康熙的心中等的也是颇有几分焦虑,明知这七日之期已是极限,却还是言语之上不愿放过眼前的人,也不知就算这般刺激两句能让他的心中欢快一分还是如何。
连日折腾下来,不见眼前的帝王有着半分的体恤,反倒是冰冷刺骨的言语一句句刺向他,当真是让他倍感无奈。
他不来复命,康熙亦是不找他,可是朝堂之上康熙一次又一次对明珠的打压,书房之中一再流露自己不满大阿哥的德行,那般犹如隔山打牛的压力不断的迫使着他,朝他低着头,“臣惶恐……”
“行了,朕只想知道结果。”
康熙不耐的甩了甩手,显然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他最是讨厌眼前人这般无所谓的样子,总有种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感觉。
“回皇上的话,臣几日连番追查下来发现,此事应当是出在“太子伴读”一事上。”
纳兰容若缓了缓心神,强压住胸腔弥漫上来的窒息疼痛感道,“众所皆知,太子已到了上书房的年纪,京中但凡亲贵无不想凑此一脚,这其中便是不乏某些侍奉太子的嬷嬷吗……”
康熙对这一切似是早已了然于心又似是不知,那般高深莫测背对着他的样子,到是更多了几分威严感,纳兰容若见他不言语便是继续道,“太子自出生起便是被皇后亲自抚养在坤宁宫之内,皇后抚育太子更是亲力亲为,导致了内务府挑选的奶嬷嬷可用之人并不太多,太子与之亦不算亲近,可当初皇上伴读,苏州织造曹寅的前车之鉴至今为京中所称道,这宫中何人不是将其视为目标,以求一朝平步青云,而这一切没有什么比成为太子身边人更为诱人,如今太子初长成,皇后有意将这些人放出宫去,这对她们而言意味着什么,皇上定是知晓。”
“混账……”
康熙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回身望向了纳兰容若低吼道。
“日前法保在奶嬷嬷凌氏城外家中搜出一些皮影用具,据其交代,其有一子与太子年纪相逢,其当日入宫本是为太子乳母,然皇后并未重用于他,太子对其亦是不亲近,如今眼看出宫在即,她便想着重复当年皇上与曹寅,送子入宫,然并不得其法,于是便想着以太子之病博取皇后欢心,以求达到其目的,故而借着殿中无人之时,让其丈夫趁着一月一度的会见日,将晒干了的鸡血带入宫中,抹于太子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