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刑,如果你在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张队垂下了目光,他知道他绝对不会像周刑那样追查不休的,今天能做到来询问肖逍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就只能做到这样了。
即使他对三年前的煤气爆炸案心有后悔,即使他对那位因一直申诉无门最终以自杀狱中力证清白的犯人心有愧疚,但他只能做到这样了。
他上有老下有小,他希望有更好更稳定的未来,而这一切,都寄托于肖水生这颗大树上。
他……真的只是个很自私自利的人啊!
明明老是念叨着要弥补啊要补救啊,但到头来还是个胆小鬼……
“我明白了,很感谢肖小姐你配合这次调查,真是打扰了。”
张队四肢僵硬地微微鞠躬示意道,然后出了病房。
两人步履不停地出了医院,深秋的半夜凉得惊人,张队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晃了晃,下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道:“张队,忙了那么久,先回去休息吧。”
张队抬头望着如水的皓月,夜色黑暗,月光明亮。
“真是明朗的夜晚啊,月色下什么都清晰可见。”
“张队你怎么还说上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了。”下属一头雾水。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抓紧时间把路不生抓回来,把这个案子给完结了。”张队闭上眼睛,面前陷入一片漆黑,明明该是铿锵的语调,却隐隐包含着无奈和忧愁。
“张队说的有理,走咯,回警局。”
*
“爷爷?”
待到两位警官离开以后,整个病房就陷入了奇异的沉默,肖逍小心翼翼开了口,试探肖水生的心情。
“没事了,早点休息吧。”
肖水生拍了拍宝贝孙女的手,示意她放心。
“爷爷要走了吗?”肖逍见肖水生起身,问道。
“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主持大局,你就在这好好休息,你妈妈会留下来照顾你的。”
肖水生叮嘱了李绯霖几句,就准备带着肖建国离开病房。
没走几步,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回了过来。
“警察那边,”肖水生捏了捏手里的龙头拐杖,“不会再有人来烦你的。”
肖逍心里一颤,果然爷爷还是怀疑了这起事件跟自己有关吗?但是他还是选择为自己遮掩过去,是因为不舍得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打水漂吗?
“爷爷怎么突然这么说?”肖逍装傻道。
“没什么,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吧。”
“但是天使,我要你记得,你是肖家未来的继承人,无论你做什么爷爷都会支持你保护你,这是肯定的,可是竞争的胜利赢取,不是由死亡终结的,而是由能力终结的。”
“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爷爷是想要我再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吗?”
“好好休息吧。”
肖水生没有直接回答,他转过身和肖建国出了病房。
肖逍在被子下的指甲由于紧张而过分用力致使嵌入了掌心。
啊,原来爷爷心里不是怀疑,而是确认肖青荣的死就是自己造成的了,所以才会那么说,怎么他是希望自己通过出色的能力站稳继承人这个位置吗?
确实这是最好的办法,毕竟死了一个肖青荣,只要有不服气的,还有千千万万个肖青荣。
可是那样太慢了,肖逍害怕让王不语等待。
她害怕担惊受怕,无法保证安全的日子。
她想快些和王不语一起站到阳光下面。
为此只能这般,以能力完全服众怎么也得以五年十年这样计算吧,但是直接杀了碍事的人形势就会暂时宽松很多,而且在此期间一边培养发展能力,就可以事半功倍。
为了她的爱人,别人都不算什么。
为了她的爱,只能对不起别人了。
☆、初升的朝阳
“逍逍,早点睡觉吧。”李绯霖替女儿掖了掖被子,温声道。
“妈妈,王不语——”
“妈妈答应你会帮你在爷爷和爸爸面前隐藏她的,妈妈答应了就会做到的。”
李绯霖伸手想摸摸肖逍的脸,但对方却偏开了脑袋。
她只得掩饰着失落把手收了回来。
“今天你追出去,和王不语说了什么?”
肖逍侧着头,没有直视李绯霖,提问道。
“逍逍你对小语真的很上心呢,要是你对妈妈也这么关心,我会很开心的吧。”
肖逍猛地转回了头,张大了水汪汪的眼睛。
“其实没有什么,不过是站在母亲的角度上,对女儿喜欢的人说了一些体己话罢了。”李绯霖倒了杯温水,递给肖逍。
“妈妈,你这是——”肖逍心里升起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
难道在这时候,她的母亲要告诉自己,她可以接受王不语了吗?
肖逍接过了杯子,手抖了抖,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