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钟浓长的睫毛微垂,算是默认。
“这是在家里。”安槐序嘴上这么说,还是漫不经心地给她把腰带又系上,“既然你害羞那就遮起来吧。”
蒋慕从厨房里端了果盘路过玄关,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两个小辈,淡淡道:“屋里挺暖和的。”
安槐序指尖用力搓了搓那根腰带,眼睛又弯了弯。陆林钟为难地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跟着安槐序走到客厅。
“喝红茶还是——”蒋慕端起茶几上的茶壶,顺势抬眸,陆林钟脖子上斑驳暧昧的吻痕映入她的眼。
蒋慕:“······”
蒋慕清了清嗓子,接着说:“牛nai?”
“她喜欢喝红茶。”
安槐序把红茶杯摆到了蒋慕面前,陆林钟点头,维持着端然的姿态。
所谓貌合神离,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那她早上岂不是错怪了陆林钟。蒋慕喉间滑动,提腕给陆林钟倒了一杯红茶,语气比刚才温和,“当心烫。”
陆林钟抬眸看蒋慕,眼角有几道明显的皱纹,眼神还是和刚才一样。
蒋慕点点头,默然离开了客厅。
陆林钟朝楼上看了一圈,安槐序从果盘里叉了一块蜜瓜递到她嘴边,温声道:“外婆回房间午休了,外公约了老朋友出去爬山,这几天不在家。”
陆林钟微微张口,咬下蜜瓜的一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早上我妈,”安槐序左右张望,低下头,和陆林钟咬耳朵:“我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你告诉我。”
“没有。”
安槐序狐疑不信。
陆林钟轻笑,“真的没有。阿姨只是告诉我你的事。”
“你别骗我哦。”安槐序皱眉,“我是真不希望你直接掺和到这件事里来,太危险了,只要想到陈锐从前做了什么事还有藏在他背后的人,我就莫名害怕。”
“槐序。”陆林钟眼睛弯了弯,温和地叫着她的名字。
安槐序抬眸,陆林钟微启的红唇顷刻间变成了一朵葳蕤绽放的玫瑰,绝美的海鸥线和柔软的唇珠诱人想要一亲芳泽。
安槐序直勾勾地看着陆林钟的唇,一点一点靠过去。
厨房里响起一阵水流声,陆林钟嗔了她一眼,坐得板正,严肃道:“那你是不是要交代一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就行动?”
被抓是安槐序事先设计好的,安槐序在上海时就和陆林钟说过她的计划,计划很简单,和刘山在云顶花园玩水烟,再安排人打电话举报他们,把自己和刘山送进派出所,她上下打点好了让刘山在派出所多待几天,陈锐要保刘山肯定会露面,那时她再去和陈锐交涉。
昨天晚上进行的还算顺利,安槐序想着抽完烟就打电话告诉陆林钟她要动手了,结果烟还没抽完就被冲进来的便衣按到了地上。她还没让人打电话举报,便已经让人送进了派出所,还不是她打过招呼的那个,好在那帮领导扣住了他们两个做普法教育,不然抓进去做好检测教育一顿,她和刘山半夜就能被放出来,计划就全失败了。
为什么中途出了岔子,安槐序也没想明白。她伸出三根手指头,发誓:“不是我的故意不告诉你,是发生了意外。”
安槐序耙了耙头发,无奈道:“真的,我明明还没让人给我举报,我就被抓了。”
她提了个假设:“我觉得,可能有人看到我们包间里在抽水烟,以为我们在吸|毒······”
电光火石之间,安槐序想到了一种可能——是杨二狗带进来那个女孩子举报的。
陆林钟不放心道:“你觉得可能是谁?”
“是谁?”安槐序说:“路过的或者是偶然撞见的人吧。”
陆林钟若有所思道:“我今天在派出所门口看到易子曰了,那个时候她刚从里面出来。”
“易子曰?”
“嗯。”
“她怎么在那?”
“她是云顶花园的老板,应该是被带过去做调查。”
安槐序震惊道:“易子曰是云顶花园老板?”
陆林钟点头。
易子曰才多大,竟然是背景深厚,黑白两道通吃的云顶花园背后的老板。安槐序和易子曰交集不多,但是易子曰上大学时,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十五岁考进津华,第一年便取得了公费留美的交换生资格,津华后山有一栋双层的老旧建筑,被划定为违章建筑,但是被易子曰盘了下来,开店卖学习资料。安槐序上大学的时候,易子曰的事在同学间传来传去,她多少也听过一些,什么市长的女儿,某地产大亨的孙女,电影界大佬的私生女······等等,少说也有十来种。突然知道易子曰是云顶花园的老板,安槐序也不是很难以接受。
“你觉得是她举报的?”安槐序:“易子曰那种利益至上的人会举报这事?以后云顶花园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安槐序都知道易子曰是利益至上的人,可这次易子曰却没有收她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