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瑶本就心情不太好,一听打人的事,满是哀怨的看了眼一旁的温如言,合上奏折正声道:“竟敢殴打堂堂朝廷命官,视法纪何在!”
刑部尚书苏好尴尬的上前汇报:“禀告陛下,殴打张大人的是其丈母娘顾氏此乃家事。”
这家事两字,让赵瑶一时又没了气恼,只悠悠看了眼温如言改口:“那便好生处理,何至于动手打人?”
苏好哪知道顾峰的老母亲那么横,竟然敢拿菜刀上街砍官,要不是张尤谋试图大事化小,早就派人抓了这嚣张跋扈的民妇。
“据说是因顾峰死刑一事,顾氏心有怨气,便想伺机报复,这数月来一直频频sao扰张大人。”
赵瑶眉头紧皱道:“这民妇如此不尊法纪,虽念及她是张尤谋丈母娘,可蓄谋伤官应当抓起来依律法收押才是。”
“微臣遵命。”苏好本想依张尤谋大事化小,可女帝都已经打算出手干预,那也只能奉命行事。
张府主屋张尤谋手臂缠绕着纱布,顾兰心疼的系上结问:“你还想瞒着我?”
“兰儿……”张尤谋疼得厉害,面上有些苍白。
顾兰小心放下宽大袖袍,端起一旁凉了些许的药汤,手执瓷勺盛药汤递至张尤谋嘴旁道:“我看就该当场抓她入狱才是。”
张尤谋低头吃着药汤应:“可她是你的母亲。”
“我母亲也不能杀人啊。”顾兰气的险些说不出话来,一想起早间亲自送出去的人,可回来时衣衫沾染着大片鲜血,面色苍白如纸,如何能不吓人。
“原以为她许是只想吓吓人,所以只让仆人揽住她,谁曾想竟拿着刀,我下回小心些,应当就不会出事的。”
顾兰埋怨看了眼张尤谋出声:“我看该让人抓她入狱,让她长长记性才是。”
张尤谋没敢再劝,只低头安分的吃汤药,本来打算好生躺下歇息时,府门前忽地又吵闹的起来。
只见先前被揽住的顾母领着一干恶仆敲锣打鼓围堵在张府门前大喊:“还我儿性命来!”
“好啊,竟然还敢来闹事!”顾兰气恼的起身领着仆人去大门。
因着速度太快,张尤谋都没能额来得及阻止,只得匆忙的起身跟上前。
待张府大门打开,顾兰领着持长棍的家仆走上前道:“您儿子不仅贪污百姓治水工程银两,甚至还试图谋反篡位,这死刑是朝堂判的,有本事您去官府闹啊。”
顾母抬手欲过来打人,家仆用长棍架开人,因此便没能得手,气急败坏的大骂:“你个不孝女,父母还未许婚约便要与人私会,早早没了贞洁名声,真是个不要脸的浪荡货,现如今一朝得势就想反咬母家,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那您儿子才十五逛青楼买女人就是宝贝吗?”顾兰本以为这些年过去,对于母亲的偏心已经可以做到心平气和,可此时还是禁不住生气。
“峰儿科考得榜眼是天之骄子,你给峰儿提鞋都不配!”顾母说着还狠狠吐了口唾沫。
顾兰冷笑道:“你的天之骄子是一个贪污百姓血汗钱,还试图谋反的逆臣贼子。”
“若不是你嫉妒峰儿得势,撺掇张尤谋那个穷酸书生设计陷害峰儿,他怎么会做出错事来?”顾母两眼通红盯着,显然是要起杀人的心。
“顾峰府邸搜出百万银两,我们张府若是能查过这么多银两,早就被抓了,再者贪污案是刑部尚书彻查,母亲您敢去衙门闹吗?”
“我要杀了你们这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替峰儿祭奠!”顾母说不过,便从身后侧拿出菜刀便要砍过来。
家仆使棍夹住的顾母,一只长棍打到拿到的手,顾母疼得松了手,菜刀便落了地。
张尤谋担心的伸手揽住顾兰出声:“伯母人死不能复生,您再闹可别怪我们不顾情面。”
“大家来看看,这黑衣夫妇两指挥恶仆伤一个六十老母,这南国还有没有天理啊!”顾母赖在地上装受伤一般的哀嚎大喊。
顾兰气的出声:“你再不走,我真将你绑起来送官府查办!”
“好啊,一个女儿竟然敢把母亲送进官府里,我倒要看你家这个官还能不能当稳了!”顾母心一横,便要撞柱。
“快拦住她!”顾兰哪能看不过来自己母亲的心思,家仆忙揽住护要撞柱的人。
正当一群人闹得混乱时,苏好领着一干官兵出现。
满头散发的顾母见着一官袍的官员下马,便想着告状哭诉道:“大老爷,您请为民妇做主啊,这家仗着恶仆欺辱。”
苏好在刑部好些年大大小小的案件那都看到能背出来不可,这种家事纠纷就连衙门都不想管。
毕竟长幼有序,若是关了老的,不明事理的百姓还会囔囔着当官欺民,尤其是张尤谋也是官,更会引的一身sao。
可不关这持刀的老妇人,便会越发嚣张,今日都敢当街行凶伤人,他日杀人放火估计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来人,将这当街伤人的民妇抓起来。”
“大老爷,您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