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此回宋家栽在我们手里,为何还如此皱眉?”
“我原先只意味女帝是想敲打宋家,却不曾想这只是女帝为废除太傅一职而设的一出计。”
秦元不解道:“苏兄此话何意?”
“自南国创立以来太傅一职便是为防帝王专权而设,可现如今政务阁都是女帝直控,那就如同虚设,自此以后大家可真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了。”
苏好负手眉头紧皱的走出宫道,却不料遇见苏清,便拐角走了过去。
“此番查案女帝只是为试探,兄长你莫胡乱陷害宋家,否则容易引火烧身。”苏清语重心长的提醒。
“我道小妹要说什么呢。”苏好叹了声,偏头看了眼远处候的秦元,“人家秦元苦苦等着你多年,你却还想替李一求情,小妹啊,你这是何苦呢?”
苏清无奈的看着苏好应:“兄长你凭心而论以李一和宋朗的小心谨慎,会犯这般大的错么?”
“你的意思是女帝有意放过他们?”
“女帝不是放过他们,而是要死死捏住他们来办事罢了。”苏清只觉得女帝这盘大局估摸是要结束了。
既然椒房殿都能搬出来,那立女子为后什么的,应该是迟早的事。
毕竟宋家那几百年的根基,就算要坏也不是能一刀斩尽,再者朝堂若是没了宋家,那苏家的优势就太明显不过了,女帝不可能再养虎为患。
所以保持各方势力均衡才是女帝唯一想要的局面。
百姓们热议大半月,本以为宋家要一锅端,却没想到女帝竟只处决证据确凿宋清以及顾峰等直系子嗣,待秋后便问斩。
而大哥宋朗以及妹夫李一等无罪之人只是被牵连降职查办,宫里的宋贵妃一点事都没有。
宋家老夫人听到这诏令时,当即昏了过去。
这事一解决朝堂再无人敢提那住在椒房殿那位妃子,官员们心里都清楚女帝就算真要立皇后,那也没得办法,没必要把自家性命交待上去。
“兰儿,你大哥就要被砍头,我这老母亲跪下来求你啊。”
张府门前这一出来往的人起初还看热闹,可大半个月都没下一回,自此百姓们也就只当个笑话。
晚间张尤谋喝了口热汤,偏头看了看那一大早就跑到府门前的岳母,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收到顾兰的一记眼神,立即停了心思。
小女娃趴在摇篮里玩耍,顾兰一手搂住另一手握勺喂着蛋羹闷声道:“女帝这一处决多少还看在顾峰与我们是亲家的份上,都没有处决九族兄弟姊妹,我那老母亲还想着能讨价还价,你要是理会那才害他们。”
张尤谋捧着小碗吃了口蛋羹应:“我晓得这个理,就怕你心里不舒服。”
毕竟若不是自己为对付宋家查贪污,谁曾想还牵扯出谋反一事,顾峰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竟也敢跟着掺和。
顾兰手握帕巾擦拭小女娃嘴角偏头看了过来说:“我心里不舒服,那也是被顾峰给气的,本来商户人家好不容易出了个官,竟然还痴心想当王侯。”
夜深张尤谋洗漱过后,拥着小女娃窝在床榻玩耍,顾兰从里间沐浴过后走近坐在床侧出声:“你不是累了么?”
“这小女娃贪玩就陪着她玩了会。”张尤谋小心翼翼的捏了捏小女娃的手,好奇的问,“兰儿,这年岁的小女娃应当还要chinai的吧?”
顾兰不禁笑出声来,抬手揽住小女娃,小心翼翼的放入床侧摇篮应:“我可没有。”
“我自是知道,只是在想该请个喂养的nai娘才好。”张尤谋红着脸解释。
小女娃被拨浪鼓逗弄的咯咯笑个不停,张尤谋探着身子看向顾兰,只隐约闻到淡淡的清香又道:“你最近怎么有股nai香味”“嘘!”顾兰伸展食指抵住张尤谋唇,示意那摇篮里正眯着眼要睡下的小女娃。
张尤谋配合的闭嘴,不过一会顾兰便熄了灯,侧身躺下细声道:“许是跟小女娃待的久,跟着沾上了吧”床旁只留一盏小灯照明,顾兰明眸皓齿的凑近过来,抬手揽住张尤谋亲了几下压低声音说:“你不喜欢闻么?”
“没,我喜欢的。”张尤谋面红耳赤望着俯身靠近的顾兰,两人因着小女娃的缘故好些时日未曾亲昵顾兰指间轻扯衣带,一手撩开垂落至张尤谋脸侧的细发妩媚动人的浅笑:“可莫再出声吵醒娃了。”
张尤谋被说的自是不敢大声出奇,只隐忍的咬住唇。
盛夏的夜里蝉鸣声此起彼伏,湖畔小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因着太热温如言一手握着扇子扇风,自从上回与赵瑶说过一回之后,她便当真再也不来留宿。
当然温如言也没听说她去别的宫里,只好似生闷气一般的窝在朝天殿。
这湖畔小屋临水本该是蚊虫最多的地方,不过屋内燃着驱蚊香草倒也没有什么蚊虫。
灯火尽熄,隐约还有三两的萤火虫出现,偶尔透过窗落进床头。
温如言小心翼翼的捧住,只觉得萤火虫真是神奇的小昆虫,不一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