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小荷!”
慕初从床上爬起就往外面跑,呼唤着小荷,打开门时,院中却空无一人,她慌张失措,欲要离开这里,房顶上突然跳下一人。
“啊!”
那人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别叫别叫。”
为时已晚,慕初的叫声惊动了带人巡视的钟齐骜,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只能放弃。
“舅舅还会再来看你的。”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一夜,府上灯火通明。
书房之中。
“是属下失职,没能捉住贼人。”
“齐骜莫要这么说,也因你,慕初才免得出事,你可有发现什么?”
“属下带人赶往时,贼人已经逃了,但是属下听得贼人自称是夫人的舅舅。”
“舅舅?”
什么时候蹦出个舅舅来了?不过她是不想今夜之事发生第二次了。
“慕初那边多加派人手,至于这个……好好调查一下,不用着急向我汇报,要的是结果。”
钟齐骜领命而去。
***
慕初很满意自己失忆的伪装至今没有被人识破,颅内淤血早排干净,该记得的,一件不差,该忘的,如何都忘却不了。
她现在好脏,令自己唾弃,她可能不该活着,或者就那么堕落下去,为什么沈青书要出现呢?她出现了,自己就舍不得离开了啊。
看着沈青书为她开心难过,是一种折磨,好想与先生回到以前,可是她到底是回不到以前了。
处置猎户的时候,钟齐煜留了个心眼问出了村庄的位置,同沈青书带了一队人马前往。
村庄不大,二十来户。挤在两座深山之中,隐蔽于林,来者兜了好些时候才找到了入口。
暮色斜阳,炊烟袅袅,村子里见不到走动的人,毕竟这群愚蠢的人只在乎老婆孩子热炕头,好好吃一顿吧,吃完就该上路了。
餐桌之上安逸自得享用着朴实无华的饭菜,一家人围坐一块有说有笑,屋门就那么被气势汹汹持刀的陌生人给踹开,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大白馒头垂落在地。
反应过来的村民四处逃窜,大人的呼救声,小孩的哭闹声嘈杂一片。
“若不是你们,慕初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沈青书冷眼望着抓着她的外衫下摆,淌着血没死透啼哭不止的男人,很明显,这人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为了活下来甘愿求饶,这只会令沈青书想到慕初当时也是这般低声下气的乞求,遭受他们无情的拒绝,然后绝望。
沈青书没敢再往下想,抬起了手,用不着想,钟齐煜已经把自己的佩剑递给了她。剑刃的弹射出的寒光映在男人脸上:“别杀我!”
……
一剑封喉,血溅当场,沈青书看了看自己沾了点点红色的衣衫,皱了眉头,改天得跟他们兄弟二人请教,怎样使得干净利落。
“大人,已尽数处决!”一小兵跑来对她恭敬道。
闻言,沈青书深深看了眼满地遍布的尸体,神情淡漠。什么时候起,人命在她眼里也如草芥一般了?
“留几个人,将这些尸体处理了,放把火烧了就好。”
“大人,天色渐晚……”
“不必了,整顿人马便出发吧。”她知道钟齐煜要说什么,但她不放心慕初,害怕只一夜,她便又消失不见。
回到城中已经是次日午时左右,一进府门,就见得几个丫鬟同慕初在前院的长廊上嬉戏,慕初双眼被深色布条遮挡,只能伸手胡乱摸探周围,往往都是扑了空,忍得几个丫鬟笑声连连。
见此状,沈青书有了愠色,步履不停去到了她们当中,直瞪得小丫鬟们不敢讲话统统垂下了脑袋。
正要说些什么,慕初突然就摸过来,一把抱住了她,颇是得意说道:“哈!我捉到你了!”
慕初开心的扯下布条,就见沈青书戏谑的看着她,她忘了害怕,忘了尴尬,不自在的低下头,刚好将沈青书衣衫上的血渍收入眼中。
“先生,你受伤了!?”她紧张的询问着,对上沈青书诧异的眼神,她心里咯噔一下,要转身离去,沈青书先一步预知了她的动作,反客为主,紧紧将她箍在怀里。
“你、你叫我什么?”
“你放开我……”
“你叫我先生,你记起我了是不是?”沈青书眼中闪光,喜不自禁,慕初却是在极力地撑开她的怀抱,暗怨自己露了马脚,不敢看她。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撒谎!”
“你关心我,喊我先生,你不敢看我,你明明已经记得我!”
慕初哑然,无言以对,几个小丫鬟也是不明就里微抬头好奇的偷瞥这两人。
“你记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我伤心难过却还是要隐瞒我?”沈青书突然就松开了她退后两步,沉下了脸。
“难道是因为我打掉了你的孩子,杀了你的丈夫?”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