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我是不是要成仙了?”周越啃了一口玉米,“我真是瑞气千条儿的。”
陈寒在雾凇底下看了一会,肩头沾了点儿雪。
因为天池封了,只走了一会儿就没有路,周越在路禁前看了一会前面的山,满心遗憾,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跑了这么远,就离我这么点儿路,上不去了。”
“以后再来就是了。”他伸手拉她。
“你头发上有雪。”她忽然说。
他刚刚要伸手去拍,她连哎了几声,“别动别动。”
“我头发上有吗?”她问。
他点点头。
周越的手机冻的关机了,朝他招招手,“你来,手机给我,咱俩自拍一张。”
他不知道她又唱的哪出,听话的在她身后蹲下来,贴着她的背,差不多是个相拥的姿势,周越开前置摄像头,屏幕一闪,就照出他们俩的脸来。
四周雪光很亮,白茫茫的,衬的人的脸也很白,而因为温度太低,她垂下的头发上已经结了冰霜,乍一看,竟然像是花白的。
他们两个都是。
“我同学是吉林的,延边人。”周越摁下照相键,盯着看了一会,轻声说,“她跟我说啊,长白长白,就是长相守,到白头的意思。”
他微愣,又轻笑了一下,“我以为叫长白,是因为终年积雪。”
周越斜着眼看他,“大兄弟知道的很多啊。”
他笑,接过手机直起腰身。
周越直叹气,这人不解风情,真是一点儿办法没有,拿大棍子敲都开不了窍。
她抬头看了看,没什么温度的太阳挂在长白山的缺口处,太亮,好似还萦绕一团雾气,她眼睛睁不开,他又站在背光的位置,看不太清他的脸。
她本来还想站起来,忽然就懒得动了,坐在雪地的舒服的眯眯眼。
山上除了雪还是雪,顶又上不去,没什么看的,没多久就下了山,才刚刚是下午的时间。
二道白河也没有别的,下午就提前了车票去安图县转车去下一个地方。
中巴车走在公路上,平原的地形看起来格外壮阔,无边无际的,偶尔一座小山头,看起来像孤零零的小怪兽。
走过一道高坡,往前的公路是笔直的,巍峨的长白雪山横亘在道路尽头,萦绕着蒸腾雾气,好像是漂浮在空中。
她刚要喊他看,就看他低头摆弄手机,难得的点开了发朋友圈的界面。
这人发朋友圈的频率大概一年一条,里面就光秃秃的两三条,还有两是转的公众号文。
她凑过去看,他忽然把手机一翻。不给看。
“切。”她拿出手机,“你有本事就别让我看见。”
他撇撇嘴,没作声。
她手机网不好,刷了半天没刷出来,期间深刻怀疑她被屏蔽了,差点在车上打起来。
过了一会她懒得刷了,车又走了一会进了镇子,有微信的提示音,好几个人给她发信息过来。
程晓松:“卧槽,您都把寒哥调.教到这地步,沦陷成这样,他都会秀恩爱了。”
陆纤纤:“就你俩会浪漫是吧,我也要出去玩!”
向晨:“老子在家被爹妈百般嫌弃,刷刷朋友圈还要被喂狗粮!”
......
什么鬼。
她跑去点开朋友圈,往下刷,一年一度的刷到了陈寒的头像,他俩共同好友在底下疯狂叫嚣,徐劲明还点了个赞,评论了一个中老年招牌微笑。
配图是刚刚拍的那张合照,照片里周越看起来特别傻,而陈寒的眼睛没有盯着屏幕,而是稍垂了一点,盯着她看,一点点笑意,显得很温柔。
这人的文学底蕴低于全国平均值,也配不出什么好文案来,只有五个字。
周越和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