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苏念白九岁,都可以看到老死了!不过,盼儿不得不承认,就苏念白这样的性子,估计这一辈子她也就这样了。
“行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盼儿,我们能做的,就是管好我自己。我就是去见了胡菲儿,她会下次不来么?她会来的更勤,待的更久。这样,我不舒服,我不高兴,我为什么要迁就她?为了所谓的声誉或者什么,有必要说让自己不高兴么?”苏念白声音平和,犹如一个大姐姐一样,在给小妹妹讲道理。而她也没有感觉到如今这一幕有多诡异。
“是。”盼儿应了一声,苏念白满意的点点头,“你能明白,我就放心了。切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委屈你自己。除了我。”
苏念白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盼儿似乎可以看见她得意的模样,于是点点头,“是。小姐,说的是。”
苏念白玩笑,盼儿声音也多了不耐和敷衍。闻言,苏念白摇头一笑,娃娃脸上多了一抹和煦的微笑。
盼儿就觉着,如今小姐笑的越来越多了,没有最开始阴阴沉沉的模样,也没有之后恨意滔天的样子。如今的苏念白,似乎是把所有的锋芒都收进了身体里。
“小姐。”苏念白走过一个小亭子的时候,亭子里的人打了声招呼。苏念白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
其实,她早就看见了这个人。只不过素来没有交集,苏念白也不想干涉尉迟寒的后院,所以不打算打招呼。如今既然人家先张口了。苏念白自然是没有摆架子的理由。于是她和煦一笑,福身,行了一个小礼,“这位公子好。”
那人一声青衣翩翩,一看就知道是个书生。他站起身,合上书,看着苏念白,一笑,“微臣见过小姐,小姐万福。”
不同于刚才的打招呼,这人的目光沉浸如水,赶紧冷冽,这一礼是实打实的。而苏念白就好像是被什么利剑从身上刮过一样。这人看人的眼神有些忒奇怪了,审视,甚至于不满。这样的眼神,让苏念白蹙眉。对其的好感度,下降一大半。
他是谁,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审视?虽说她也不是什么高贵的不容侵犯的人,但这人眼神放肆,他有什么资格!
苏念白一笑,“阁下怎么称呼?”苏念白不满归不满,但还不至于漏听了这人刚才话语中的微臣二字。
“微臣宋无缺,西北道行军副使,现赋闲家中。”宋无缺笑的儒雅,声音平静,没有因为这二品官有什么自得。
“大人好。”苏念白闻言点点头,西北道行军副使从二品军官,地位比她一个小丫头高的多。但即便如此,苏念白也没有行礼的打算。你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如今整个锦王府都是本小姐说了算。你一个二品官员,可以悠然自得的在这里看书,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早听闻小姐聪慧,不知道可不可以请小姐对弈一局?”宋无缺伸手一扬,指着自己桌上的棋盘看着苏念白。
苏念白闻言,抬眼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宋无缺刚刚坐着的地方摆着一副棋,棋旁是一本书。就是宋无缺刚才看的那一本。
“不好意思,本小姐不会下棋。”苏念白勾唇,看着宋无缺轻轻摇头,目光澄澈,语气微微遗憾,但若细细听,就可以听出她的话语中并不十分真诚。
宋无缺闻言眼神一寒,看着苏念白的目光犹如冷箭一般。苏念白微微一笑,这才对么,这才是行伍多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应该有的眼神。一个武夫,装什么才子。
苏念白笑容平和,不说敬佩,更没有敬畏,也没有什么其余多的感情,看宋无缺的目光和刚才在前殿里看着五位男宠的眼神别无二致。
“听闻小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如此看来是百闻不如一见。”宋无缺并没有放弃,依旧想要激将苏念白和他队以一句。可苏念白是谁,什么话,凭什么,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苏念白闻言,再次摇头,“让宋大人见笑了,本小姐既不通诗词,也不晓歌赋。更加不会下棋。”
苏念白这人就好像是一块顽石,油盐不进。宋无缺想给她下套?门都没有!要说诗词,下棋,苏念白会不会?当然会!只不过,凭什么他说下棋就下棋,诗词就诗词。他是谁!她凭什么迁就他?
尉迟寒的面子,她尚且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更何况他的属下?不过尉迟寒的后院竟然养着朝廷的二品官员,这一点,着实令她惊讶。
“如此,宋某倒是误信了。”宋无缺摇摇头,苏念白一笑,“宋大人,这话可不大对。本小姐会做画啊!”
苏念白说着向前一步,“大人可有笔墨?”苏念白仰头,洁白莹润的小脸扬起看着宋无缺,宋无缺一笑,“自然。”
苏念白闻言一笑,从宋无缺指着的地方看过去,点点头。盼儿见状将棋盘收起,白纸铺好,将沾了墨的笔递给苏念白。苏念白接过一笑,低头,手腕一动,匆匆几笔,画了一副草图,提了几个字,将笔置于一旁,“宋大人见笑。本小姐还有要事。改日再来讨教宋大人。”
苏念白大步离开,宋无缺看